,可架不住王篆官居吏部侍郎,刨除內閣閣老,六部尚書,都察院左都御史這些大佬之外,便是官最大,至少在場眾位婦人的丈夫都要瞠乎其後,因此,她做出如此維護小北的態度,剛剛在小北和許瑤聯袂過來時,冷嘲熱諷最厲害的兩位婦人頓時面色發沉。
她們的丈夫都是庶吉士留館授的檢討,檢討又升的編修,雖說比汪孚林早一屆,聽上去又是前途無量的翰林。但誰都知道,翰林院一屆一屆積累了這麼多人,要從中突圍,學問、資歷、人脈、品行,無一不可或缺,有時候反而及不上科道之中排名前列的紅人。比如汪孚林這樣深得首輔信賴的掌道御史那就比她們的丈夫要強多了,所以之前小北出現在的何府時,便常常是眾星拱月,她們往日只能幹看著,今天自然是趁著外間風聲,想扳回一點面子。
因此,被蔣夫人這麼一說,其中一個三十七八的婦人便強笑道:“我們不過是說說玩笑話罷了。男人們有朝廷大事要忙,我們不就只有串串門走動,否則成天在家裡豈不是要悶死?”
有一個慌忙撇清的,也就有第二個岔開話題的,哪怕之前只是冷眼旁觀,並沒有摻和到那些冷嘲熱諷中去的婦人們,也少不得一個個打疊精神周旋,試圖把蔣夫人的注意力從小北身上挪移開來。奈何蔣夫人今天本來就是因為王篆的話,這才難得出門來參加這樣的交際,挑了挑眉就想譏諷兩句。可就在這時候,她察覺到有人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側頭一瞧,卻只見是小北正衝著自己微微笑,臉上並沒有多少不快。
於是,她心中一動,隨即開口說道:“八月十五中秋節就要到了,我家裡統共四個人,要過節也沒個氛圍。倒是你和阿瑤毗鄰而居,想來總是一同過節的。若是不介意,我就和老爺說一聲,一家人和你們一塊去過中秋,如何?”
許瑤沒想到蔣夫人竟然會在別人家裡和她們定下中秋宴的事,頓時有些意外,卻沒忘記先看了看小北。見其點頭,她就喜氣洋洋地說:“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和小北本來只想著在後花園的葡萄架底下襬上一桌,還覺得人少寂寥,畢竟相公不知道能不能從遼東回來,汪公子也不知道是否要留在都察院值夜,若是夫人一家子來,那就熱鬧了。”
“喲,這麼熱鬧的事情,能不能帶挈我一個?”
因為這是蔣夫人和小北以及許瑤三個人之間的談笑,其他人雖說面色各異,卻都不敢貿貿然湊上來——畢竟,蔣夫人之前那冷淡而又護短的態度,已經讓本來聽著那傳聞之後有些想法的人暫且消停了下來。此時此刻,當發現湊上前的竟然是今日做東的何雒文夫人高氏,屋子裡一下子鴉雀無聲,就連之前在竊竊私語的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
蔣夫人頓時訝異了起來:“高夫人你家裡可是人口多,難不成也會和我這樣覺得人少冷清?”
“這不是因為汪大奶奶程大奶奶都到我家裡來過好幾回,我卻還不曾登門去做客,今天趁著蔣夫人您先提,我就正好趕上了。”丈夫何雒文在張居正面前頗有臉面,而且曾經給張嗣修指點過時文,如今赫然官居翰林院掌院學士,最大的競爭對手陳經邦正在丁憂,許國已經去了南京國子監擔任祭酒,長袖善舞的高氏當然知道應該怎麼對待小北和許瑤。哪怕外間傳言再烈,可只要她一日沒聽到張居正那邊有什麼話傳出來,她就絕對不會貿然行事。
此時,見小北彷彿有些躊躇,卻顯然沒有立刻拒絕的意思,她就趁熱打鐵地說道:“如果你們覺得大辦中秋宴有什麼難處,我可有三個媳婦,你挑兩個去幫忙,保管都收拾得妥妥當當。”
聽高氏把話說到這份上,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小北就立刻定了主意,因笑道:“夫人既是肯賞臉,我和許姐姐當然是高興都來不及。哪裡還要嫂子們幫忙,家裡人手都有的是,您儘管帶著人來就是了。”
不但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