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鑽兩個洞出來。”
小北送人回來時,是這麼對汪孚林說的。正如她半真半假抱怨的那樣,之前只關注汪孚林的那些人,因為小北最初在徽州老家待產,等汪孚林坐穩了掌道御史的位子方才到了京城,他們都沒怎麼注意到他家中這位妻子,現如今卻是不免開始深挖。這一挖,人們就發現了一個簡直難以置信的問題。
汪孚林娶的竟然是葉家的庶女?
這其中,首先發現其中存在問題的,卻是張泰徵。他之前因為父親張四維的處境,一時情急料錯了局勢,走錯了路,因此遭到御史彈劾,甚至累及父親,可以說這一跟頭摔得幾乎很難站起來。好在張四維雖說怒其不爭,卻還是憐他一再受挫,沒有再趕他回蒲州老家,而是把他留在身邊幫辦文書之類的事情,卻再也不提科舉二字了。對此,張泰徵表面上變得沉默寡言,心中的恨意卻不可避免地越來越深。
因此,在聽家中下人說了小北去送王錫爵一家子的事,而後又查出小北乃是葉家庶女,這一日晚間張四維從內閣回來,張泰徵好容易熬到父親一頓晚飯吃完,便急不可待地跟到書房說出了這件事。
見張四維聞言默然無語,他忍不住提高了幾分聲音道:“父親,我從前在杭州時就曾經遇到過汪孚林帶著葉家千金出遊,兩位史家表妹還曾經和她們相交,但如果我那時候沒有記錯……汪孚林現在的妻室那時候並非葉家千金,而只是葉家長女,如今的許家大少奶奶身邊的丫頭!”
見張四維果然面色微微一變,眼神也變得銳利了起來,張泰徵只覺得心頭有些振奮,立時接著說道:“父親若是不信,史家姊妹那兒總能夠套出話來佐證我這番說辭。就算沒有這一點,嫡庶有別,葉家哪怕看上了許學士在朝中蒸蒸日上的前景,可葉大人據說相當賞識汪孚林,在歙縣令任上更是處處倚重,若要籠絡汪孚林,又怎麼會把庶女許過去?這不是結親,而是結仇吧?要我說,必定是汪孚林和他現在的妻子早就有私情,所以私下苟且……”
“大郎,你在汪孚林手上一再受挫,難道你這眼睛瞎了,心也瞎了?”
見張泰徵被打斷之後面色發白,張四維就嘆了一口氣道:“一次又一次栽了跟斗,你除卻銜恨在心之外,也知道去查人家的跟腳,可是,你怎麼不想一想。如果身份對等,婚前有了苟且,那才叫私相授受。如果只是汪孚林喜歡葉家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頭,那麼直接開口索要,又或者在迎娶葉家嫡長女的時候讓人陪嫁過來,葉家難不成還會拒絕?而且,把丫頭變成庶女,然後再娶進門,汪孚林他又不是無父無母,沒有親長,汪道昆會答應?他父母會答應?”
不等張泰徵開口說什麼,張四維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以妾為妻便是莫大的罪名,更何況以婢為妻?但你更要知道,以妾為妻都是元配死後做的手腳,比如先頭那位魏國公,可有誰會蠢到以婢為妻?你應該想得到,汪孚林的那個妻子必定是身世另有文章,方才會之前一直當成婢女養在葉家,而後汪孚林與其生出情愫,又知道對方的身世,便索性求了葉家二老把人當成庶女認在名下,這才會有了這段婚姻。可即便如此,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父親說的,汪家為何從上至下對此事全都默許,甚至說是贊成?”
張泰徵終於醒悟了過來,見張四維似笑非笑點了點頭,他一面後悔之前被仇恨矇蔽了眼睛,一面仔仔細細沉吟了起來。然而,思來想去他卻依舊不得要領,最終只能頹然喪氣地問道:“是我之前想岔了,但我實在想不出來。不如,宣揚此事,讓別人替我們去查?”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