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明白汪孚林不是嫌棄禮輕,而是誠心誠意,劉會頓時非常感動。他重回戶房,卻是以白衫書辦的身份署理錢科,那些從前和他交情不錯的人固然都叫好,可背地裡說三道四,甚至語出怨言的也不在少數。而他家底幾乎都被趙思成給敲詐勒索空了,之前不登門就是因為重回縣衙那筆人情費用太大,如今好容易應付了那邊幾個需索無度的老傢伙,他又賒了這些東西來拜謝,最害怕的就是如今名頭響亮的汪孚林瞧不上。
“小官人有事儘管吩咐,我一定盡心竭力!”
聽到劉會連什麼事都不問,立刻拍了胸脯,汪孚林就招手叫了汪小妹過來,指著她說:“這是我家小妹,剛從松明山來。事情是這樣的……”
劉會仔仔細細地聽汪孚林將一應經過說完,頓時露出了怒色,可緊跟著卻又為難地低下了頭。這樣的惡棍騙子他也恨,可他又不管刑房,具體怎麼幫?
“我知道這樣的騙子恐怕很難一下子抓到,只希望你能夠幫忙留意一二,能有線索最好,沒有那也是天數。”
劉會一聽到汪孚林的要求竟然這麼簡單,頓時如釋重負,連忙滿口答應,卻還承諾再幫忙去探查城中以及各鄉各村是否有類似受害者。
等到他告辭時,汪孚林再三讓他把禮物都帶回去,又特意送了他幾步。人剛一走,正好秋楓從程家大宅回來,他簡略問過後得知程老爺留下秋楓是問狀元樓上情形,大約信不過程乃軒的誇誇其談,也沒多理論,就吩咐秋楓遠遠跟著劉會,看看他是不是去了店鋪退貨。約摸半個時辰後,秋楓就回來了。
“小官人,劉會是去了一家布莊,還有一家糕餅鋪,把東西退了回去。我在門外聽到裡頭掌櫃夥計嘀嘀咕咕,說是劉爺重回戶房,竟然變得小氣了,買東西竟然要賒欠,而且賒回去了竟然又還回來,也不知道是提著禮物到哪家人去裝樣子。”
果然,劉會如今也成了負翁!敢情他們今天是負翁對負翁啊,不過劉會欠的債肯定不如他了。將近八千兩,這相當於多少中等之家的家產!
汪孚林點了點頭,又把金寶連帶汪小妹一塊叫到了面前,說明了不回松明山,明天就搬去縣后街宅子的決定。秋楓本就是縣城人,當然更希望留在熟悉的城裡,而且這意味著他能夠從學於李師爺,那驚喜和雀躍就別提了。金寶卻是從小在松明山長大,儘管留在城裡能夠跟著李師爺讀書,他還是對家鄉有些說不出的想念。同時,他更在意的是,汪孚林剛剛對劉會和盤托出的那樁案子。
二姑那樣明利潑辣的性子,被人騙了之後那是何等打擊!
而汪小妹則是一下子愣住了。她咬著嘴唇站在那裡,足足許久才聲音低落地問道:“哥,咱們不管二姐了嗎?”
“誰說不管?”汪孚林一把將汪小妹攬在懷裡,一字一句地說,“放心,只要人還在徽州府,哥一定抓到壞蛋,替你二姐出這口惡氣!”
汪小妹頓時啪嗒啪嗒又掉起了金豆子,她用力點了點頭,緊緊回抱著兄長說:“哥,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能替二姐出氣!我從來沒看到過二姐那樣臉色死灰,一動不動的樣子,我一想到就害怕極了……”
“別哭,別哭。”汪孚林輕輕拍著妹妹的背,軟言安慰道,“只要被我抓住尾巴,到時候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老爹那大筆債務又不是他欠的,現在可以先不管,可這一次的事,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
因為身邊沒什麼需要搬的東西,也不打算驚動什麼人,次日一大清早,汪孚林索性讓康大等四個轎伕用滑竿抬了汪小妹,以及她從松明山捎來的行李書籍等,自己帶著金寶和秋楓安步當車,只前行了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汪道貫借給自己的房子。
汪道貫之前輕描淡寫地說,不過是兩進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