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笑聲在風中飄蕩,彷彿把一切陰霾都給衝乾淨了。
一頓飯吃得簡單卻又舒服,午後,汪二孃拉著汪小妹,又叫上汪七帶路,竟是跑去對面西溪南村,找做糖葫蘆的松伯,也不知道是否想要順幾支糖葫蘆回來。金寶則是想回自家廢屋看看,汪孚林不放心。讓秋楓跟著同去。因為其他人全都在松園。他就清閒了下來。午後打了個小盹後,出了自家宅子,漫步在田埂上,看著兩邊已經呈現出一片金黃色的稻田,只覺得心情很好。
“林哥兒!”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汪孚林回頭一看,卻見是一個認識的鄉民,便笑著叫了一聲汪四哥。來人眉開眼笑地上了前來。隨即便不好意思地問道:“我只想問問,回頭這稻子收割了上來,義店收不收?”
“當然收。”汪孚林想都不想便吐出這三個字,隨即卻又補充道,“但這事情是我發起的,卻不是我一個人經管的,只能告示出什麼價就是什麼價。”
見那汪四哥有些怏怏,他便擠了擠眼睛說道:“不過,汪四哥你家裡菜種得最好,要是你願意。回頭進城找我,以後葉縣尊家採買菜蔬瓜果。我託人照顧一下你。”
汪四哥原本還嘀咕汪孚林不照顧鄉親,此刻一聽這話立刻喜上眉梢,不消一會兒就步履輕快地走了。
到底是讀書蔚然成風的松明山村,鄉民的胃口還不算大,容易打發!
這一段小小的插曲,絲毫沒有影響汪孚林頗為不錯的心情。可腳上扭傷既然還沒好,他走到村口也就止了步,坐在當初那塊汪道貫擱衣服的大石頭上,看著豐樂河出神。突然,他只覺得肩膀上被人拍了拍,頓時回過了頭,卻發現身後站著一身男裝的小北。白天的時候,小丫頭和戚家軍那些將兵一樣騎馬相隨,如今乍一看去,赫然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廝。他多瞅了兩眼,突然開口問道:“那隻害得我扭傷腳的兔子呢?”
自從接了葉明月從西幹山回來,之後又和汪家姊妹同去水西十寺“還願”,其實是遊玩,小北一直都在避免和汪孚林打照面,更不要說按照葉明月的話,上門賠禮了。這會兒她遠遠看到汪孚林在豐樂河邊,鬼使神差地就過來了,可一巴掌拍醒了人之後,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以為汪孚林一開口,不是興師問罪埋怨她不道歉,就是和從前那樣捉弄自己,可沒想到人家竟是問那隻兔子!
於是,她乾脆**地說道:“吃了!”
“吃了?”汪孚林一挑眉毛,繼而慢吞吞地說道,“那我的半隻呢?”
小北頓時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那是我打的,憑什麼有你的半隻?”
“就為了你這隻兔子,我的腳都扭傷了,就算為了賠禮,你也得留一半戰利品給我,這合情合理吧?總之,吃了你就另打一隻給我,那樣就兩清了!”
見汪孚林說完話就回過頭去,繼續看著豐樂河發呆,小北頓時快氣瘋了。她是打算勉勉強強賠個禮算了,可汪孚林這算是什麼態度!她好歹還背了他這麼遠一程路呢!她伸出拳頭示威似的在他腦袋上方揮了揮,可終究還是氣餒地放了下來,隨即沒好氣地說道:“半隻已經吃了,還有半隻,張嫂說燻幹了做臘兔肉,你要的話,回城就給你送去!”
“要,幹嘛不要?正好打牙祭!”
哼,大吃貨!
聽到身後腳步聲蹬蹬蹬遠去,汪孚林不禁支著下巴,笑了起來。逗這丫頭的感覺和惹毛自家兩個妹妹的感覺,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個二十多歲就能夠升格被人叫大叔的年頭,所以遊野泳的閒人汪二老爺有些事不得不揹著人才能做,可他就不同了,頂著個十四歲的皮囊,哪怕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最多被人說兩句年少輕狂。在城裡勞心勞力憋了這麼多天,如今回到松明山,他突然有一種忘情宣洩的衝動。於是,他把兩隻巴掌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