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邊做喇叭狀,扯開喉嚨唱了起來。
“太陽出來囉兒,喜洋洋誒囉啷囉,挑起扁擔啷啷採,光采,上山崗吆囉囉……”
剛走到村口的小北倏然回頭,見那扯開喉嚨唱著奇怪曲調的果然是汪小秀才,她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漸漸的,村口有其他松明山的鄉民聞聽動靜出來,探頭探腦張望的同時,還笑嘻嘻指指點點說著話。見此情景,她不禁替他捏著一把汗,暗想這傢伙別把自己名聲給賠進去了。可誰曾想,其中一箇中年婦人竟說出一句讓她險些一個趔趄的話來。
“到底是讀書相公,唱的歌詞糙理不糙,朗朗上口!”
小北簡直納悶了。這不就是些粗話俚語,哪裡詞糙理不糙,朗朗上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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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賀壽遇到閨秀團(第三更)
如果說,松明山只是因為出了個汪道昆,方才在整個歙縣乃至於徽州府頗為出名,那許村就是貨真價實的源遠流長,名人輩出。這裡的歷史能夠追溯到東漢,而到了宋時,如王安石、歐陽修那些如雷貫耳的名人,都曾經為這裡的許氏名人做宗譜,寫世系表,朱熹文天祥也有相應序、跋留下。和松明山那一座進士及第的牌坊相比,這裡簡直是牌坊林立,古宅遍地,隨便遇到個半大孩子,興許都能對你張口說出祖上一大堆知名人物。
就連斗山街許家,也是發源自許村,更不要說由此繁衍生息出去的各大支族了。
所以,汪孚林一行人根本就不必問人家許老太公家在何處,因為這一日是正壽,只要跟著人流最多的地方往前走,那準沒錯。
一條昉溪從西北到東南穿過許村,經由這麼多年發展下來,這裡說是村,其實早已超過一般城鎮的規模。石板路上兩邊盡是典型的徽式宅院,從村口進來,過了昇平橋,汪孚林一行人便先後經過好幾處牌坊,每一座後頭,都是一座白牆黛瓦的豪宅,其中一座,村人舍其名而不稱,只叫做大邦伯第。只看門樓那四柱三開間五重簷的排場,而且竟然是一代大儒湛若水題的字,汪孚林甚至要以為那是哪位大學士家,可一問才知道,原主人竟然只是個知府!
但這是一位政績卓著,人人稱道的知府!
至於一路前行,那些各式各樣的牌坊就更多了。終於。眾人抵達了橫跨在昉溪上的高陽廊橋。這是一座風雨橋。由於前頭人多,汪孚林等著過橋的時候,抽空看了一下橋旁的碑文,這才知道,這橋原本是石墩木橋,弘治年間改成了石拱橋,到了嘉靖年間,又加蓋廊屋。行人因此免受風吹日曬雨淋。
這些廊屋一共七間,人走在其中,還能透過精工細作的花窗看到外間河面上的景色,中間設有永鎮安流的神龕,房頂上是游龍戲鳳的彩繪,兩旁甚至還有長凳供人休息。頭一次來的葉小胖不禁嘖嘖稱奇,拉著金寶和秋楓嘀咕個沒完。
等過了這座高陽廊橋,便是雙壽承恩坊了。
這座石質牌坊四柱三間,有三層樓那麼高,楹柱兩側雕著奔獅圖。柱、梁、拱、隔扉上也全都是各式各樣的雕刻,但最最引人注目的。卻還是上首的字。因為是去年才敕建的,這簇新的牌坊尚未經歷太多風吹日曬雨淋,此刻巍然矗立,自有一股凌人氣勢。
而到了這裡,那路途簡直是水洩不通。雖則汪孚林這一行人當中,還有歙縣父母官葉縣尊的公子千金,按照通常原則,當然可以率先通行,可這時候若是恃強讓人讓路,那就有違今天來賀壽的本意了。所以,汪孚林問過葉明月的意見後,徵得同意,他也不嫌路途擁堵,就這麼在人群中徐徐跟著前行,同時充分發揮人小嘴甜的特質,打探四周人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