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真的張居正和馮保定計,他目下自然是沒辦法,只能悶聲吞下這口氣,等日後大勢扭轉再思量怎麼報復回來。可他沒想到,這竟然是孟芳這個閹人和遊七這家奴算計的,不但害得他險些落水,還險些把一大批浙軍老卒給拉了下去,他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當然,也不能張豐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此事他自然會派人去好好查一查!
想到這裡,他就裝出唏噓不已的樣子,接下來和張豐扯皮拉鋸,最終以三萬兩一成股的代價,談成了這樁買賣。至於張豐如何與孟芳去鬥,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要為司禮監第二號人物張宏謀退路財路,總不至於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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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四章 朝中有人,阻路則仇
當汪孚林最終抵達京城時,已經是萬曆五年三月十五的事情了,正是殿試日的那一天。
儘管會試已經結束,從原則上來說,落榜的舉子們已經可以回鄉了,但來都來了,很多人都想等著殿試結束髮榜之後,看看一甲前三名究竟花落誰家再走。而且,明面上的平靜之下,不少人都在議論此次朝中大佬的子弟在會試榜單上名列前茅的事。和上次張居正的長子張敬修會試落榜相比,這次參加會試的張居正的次子張嗣修,呂調陽長子呂興周,王崇古之子王謙,三者全都榜上有名。
不但民間舉子,就連不少達官顯貴之家的下人們,私底下也都在討論這三位的名次問題。
這天,汪道昆家中大門口,兩個門房便你一言我一語,竟是就殿試的名次先後打起了賭。一個賭的是張嗣修在前,呂興周居中,王謙最後,另一個賭的卻是張嗣修在前,王謙居中,呂興周最後。但其中有一點卻是兩人全都認準的,三人肯定都在二甲,絕不會落到三甲。但對於呂調陽和王崇古誰更強勢的問題,卻各自看法不同。
年歲更小的那門房突然沒好氣地撇撇嘴道:“王崇古之前當刑部尚書的時候,還加了柱國,這次兵部尚書眼看就要出缺,他鐵板釘釘會補上。再加上他年紀一大把,朝廷為了撫卹老臣,肯定會對王謙好一點,至於次輔呂閣老,那是個謙沖的人,肯定不會爭名次。”
“你這真是蠢話。這種事什麼時候要閣老尚書親自去爭。讀卷的時候。別人哪個心裡沒數?再說了。王崇古和首輔大人未必就是一條道的,今天既然是殿試日……啊!”
因為爭得面紅耳赤,那年長的門房直到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這才恍然醒悟過來,登時心裡咯噔一下。尤其是當認出那風塵僕僕的來人時,他就更加害怕了,慌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說道:“小的。小的不該一時嘴碎……”
汪孚林按照規矩先去了一趟通政司,具折請求御前復奏此行廣東之事,然後又去了都察院,因為內閣首輔張居正和都察院左都御史陳瓚都被召去殿試讀卷,所以他方才得以回來。
剛剛在汪府門前下馬到走過來時,他已經聽到了這兩人在吵什麼。此時此刻,面沉如水的他見那個年輕門房先是愣頭愣腦,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跟著跪了下來,他便淡淡地說道:“朝中大事直接拿來打賭也就罷了。不過是一時玩笑,但居然在門口爭執得連正經職司都忘了。豈可輕饒!來人,給我看好大門,押了他兩個隨我進去!”
見汪孚林身後從人應聲上前,兩個門房登時大驚失色,還不等開口求饒,嘴就給堵了,竟是被人如同拎小雞一般提了入內。這動靜立刻驚動了裡頭,可林管家匆匆出來,一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