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抖了起來,到時候耍出什麼么蛾子來。您行行好,幫我打探打探,也讓我好歹能心安。”
雖說嘴上才罵過,但在範澈的軟磨硬泡之下,範沉最終還是沒好氣地站起身來,沉著臉喝道:“在這等著,我舍下一張臉,再去幫你問問。”
範澈連忙打躬作揖送走了範沉,等人一走,他立刻又去叫了親信小廝過來,讓人到幾個族老家裡去送信。要知道,當初他就是給這些長輩送了一堆好處,這才如願以償把梅氏娶了回來。儘管如今他已經對妻子厭倦了,但生怕舊仇人騰達了找麻煩,因此打定主意若是訊息不好,就把這些族裡的老太爺們一道拉下水。又是約摸快一個時辰後,都快等得打呵欠的他方才等到了匆匆回來的範沉。見其面色很不好看,他登時心裡咯噔一下。
“六哥,難不成範沉那小子真的攀上了李大公子?不會啊,之前不是打聽過,說是李大帥身邊那位王姨娘根本就不記得這門親戚,所以隨便給他安排了個養馬的差事?”
“他倒是還沒那個運氣投靠李大公子。”見範澈長長舒了一口氣,範沉便一屁股坐下,使勁一拍扶手道,“可他竟然被王姨娘推薦給了去年三甲傳臚汪孚林!據說他頗得汪孚林重視,就連李大公子對他也會說幾句話,你看看這叫什麼事!”
“去年的三甲傳臚?那還不仍然就是三甲嗎?又不是二甲傳臚,有什麼了不起的。”好歹是個秀才的範澈很不理解範沉那火氣,“只要不是李家人,那有什麼關係?”
“蠢材!十八歲的三甲傳臚,你以為隨隨便便是個人就能考得上的?而且,人家的伯父是兵部侍郎汪道昆,汪道昆和戚繼光交情莫逆,又是當今兵部尚書譚綸的老部下,當初接任福建巡撫就是譚綸推薦的。也就是說,那牽涉到兩個兵部堂官,都是李大帥的正管上司,你說有什麼關係?”
見範澈這才總算有些領悟,範沉便皺眉吩咐道:“汪孚林明日便啟程去撫順關,而李大公子要在瀋陽停留兩天,總之你安分點,等回頭汪公子回程的時候,我再看看能不能想點什麼辦法。只要尋個錯處辭了他,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範澈嘴裡答應著,心裡卻快速尋思了起來。若真的是範鬥攀上了這樣的高枝,將來說不定會成為天大的禍害。與其等著人家異日羽翼豐滿,還不如趁著現在這傢伙還只是剛剛起步,先下手為強!如果這些人去別的地方,他卻沒能耐幹什麼,偏偏這些人要去的是撫順關!(未完待續。)
第五六八章 許可貴如金
一大早,瀋陽小東門外官道。便裝打扮的李如松只帶了一二十個家丁,就彷彿尋常將門子弟似的,樂呵呵地給汪孚林送行。好一番客套話之後,他又對著傷勢尚未痊癒。面色蒼白的舒爾哈齊恐嚇了幾句。等到王思明一如之前幾日那樣把人綁在背上,讓李二龍幫他們倆一塊上馬,而後汪孚林又在馬上招手告別,隨即一抖韁繩疾馳了出去,一行十幾人漸漸跟上,不消一會兒就已經成了官道盡頭的小黑點,他方才嘿然笑了一聲。
這時候,身邊的家丁頭子忍不住問道:“大公子,汪公子這些人如此跑去撫順馬市,肯定是進不去的,您怎麼……”
“怎麼不提醒?我李如松又不是那些一門心思想著做生意撈錢的將門子弟,我當然沒想到這些。”
李如松斜睨了一眼,見人立時閉緊嘴巴再也不敢多說了,他方才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撫順關那些守將都是會撈錢的,如果汪孚林會做人,當然也能夠進去,但少不得要被盤剝一回。等過幾日,被人提醒方才想起來的我親自趕到,這樣就行了。到時候呢,想要在撫順馬市撈桶金子的汪孚林就欠了我一個大人情,我再順手指點他,弄幾個女真降人向張部院交差,如此兩全其美。”
張學顏吩咐汪孚林的那件事,除卻李成梁之外,李如松就只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