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學大宗師大概這幾天就會先到徽州!這次,徽州府是整個南直隸歲考的第一站!”
怎麼會這麼快?就算先考徽寧池太道,也應該先是太平府這種距離南京最近,更不要說太平府的蕪湖可是徽寧池太道分巡道駐紮的地方!
葉大炮登時大吃一驚!他一下子想到自己運用知縣職權,把汪孚林和程乃軒狠狠誇讚了一通,又聯同馮師爺這個自己人,成功地把本該歲考才能決定的廩生名額,給硬生生弄來了兩個。此時此刻,哪怕他原本還嘀咕汪孚林閉門苦讀,這些天幾乎都躲懶不見了,這會兒卻慶幸起汪孚林幸好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否則他也得跟著一塊丟臉。於是,他輕輕吸了一口氣,立刻開口說道:“你去給孚林他們兩個送個信,讓他們有個預備。”
真要等到堂尊您去通知,黃花菜都涼了!
劉會腹誹了一句,嘴裡卻答應了一聲,反正他照慣例總得過去吃晚飯。其實,這個訊息他已經告知了汪孚林,只不過再和葉縣尊通個氣。畢竟,他是戶房司吏,又不是汪孚林家的大總管,該有的尊重總得給足葉縣尊。可就在他回到戶房之後,剛剛坐定,突然只見門口有人探頭探腦,他認出那是蕭枕月,便開口叫道:“連著翹了那麼多天的午堂,今天干脆連晚堂都不來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這時候,蕭枕月方才閃了進來。他也好,劉會也好,刑房吳司吏也好,全都屬於三班六房中少有的驟然飛黃騰達的異數,平日裡關係好歸好,可他終究是吳司吏的下屬,所以沒事也不隨便往戶房湊。這會兒吳司吏已經回家去了,他又心裡揣著事情委實沒主意,這才跑來找劉會。他在劉會面前坐下,不顧自己比劉會還大幾歲,認真地問道:“劉哥,你說這次大宗師下來親自主持調考,汪小官人和程公子應該沒問題吧?”
要是其他的,劉會肯定想都不想就會給出回答,但歲考這種事,他別說只是戶房司吏,他就是縣令知府也沒法打包票。於是,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說道:“汪小官人和程公子最近都在閉門苦讀,又有名師輔導,總應該有把握的。”
是應該有把握,而不是絕對沒問題,這種區別,蕭枕月怎會聽不出來?他終於把心一橫,先把謝廷傑先過來徽州的事情說了,聽劉會說,已經從府衙那邊得知了這個訊息,他頓時再無懷疑,低聲說出了另外一件事。
“我今天在汪家三老太爺門口,正好看到一個人進去。當初提學大宗師不是來處理汪小官人的事嗎?如果沒記錯,那一次,跟在他身邊的就是這樣一個監生。”
劉會登時再沒有半點核算各里秋糧資料的心思,支著扶手霍然起身,“你確定沒有看錯?”
“只是一個照面,然後就是個背影,我只能說,應該有八分準。如果是真的,這樣一個人和竦川汪氏勾勾搭搭,實在可疑。如果是假的,人家讓我看到這一幕,難不成是想讓汪小官人對提學大宗師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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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汪小官人的惡名(求月票)
在雞飛狗跳,風起雲湧的氛圍之中,提督學校巡按南直隸謝廷傑謝大宗師,終於風塵僕僕抵達了徽州府城。這一次,他不是處理區區一個生員的問題,而是要對徽州一府六縣所有生員進行歲考,所以駐紮的地方當然是徽州府學。然而,府學生員們並沒有得到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福利,因為謝廷傑一入駐,府學就停課了,所有生員各回各家,各見各媽,就連府學的兩個門子都得了嚴令,倘若敢放外人進來,那麼一體開革不說,還要挨板子!
提學大宗師擺出了這樣閉門謝客,油鹽不進的態度,有心鑽營的人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不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