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論文學有階級性嗎?》與《論魯迅先生的“硬譯”》兩篇文章,對魯迅翻譯*主義藝術理論和這些理論的基本觀點進行攻擊,對此,魯迅便作了著名的《“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一文,給予粉碎性的打擊。
已經掌握了*主義理論並對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懷著深厚感情的魯迅,讀了梁實秋這種充滿資產階級氣味的文章,從心裡感到厭惡。以智和愚給人類劃分等級,以為只有資產者才有鑑賞文藝的福氣,說什麼文學要以永久的人性為基礎,真是充滿階級偏見和虛偽,然而,正是這個充滿階級偏見的人,卻偏偏說文學不能帶有階級性,並藉此攻擊*主義學說,魯迅實在不能容忍,於是,對於梁實秋所提出的論點,他一一加以駁斥。
點點滴滴(15)
無產者的“階級性”是本來沒有的嗎?他們的階級自覺是革命導師外加的嗎?不,魯迅駁斥說:“本無其物”的東西,是無從自覺,無從激發的,會自覺,能激發,足見那是原有的東西。原有的東西,就遮掩不久,即如格里萊阿說地體運動,達爾文說生物進化,當初何嘗不或者幾被宗教家燒死,或者大受保守家攻擊呢?然而現在人們對於兩說,並不為奇者,就因為地體終於在運動,生物確也在進化的緣故。 人的主要屬性是他的社會屬性,人生活在階級社會里,就帶有階級屬性,這是原有的東西,並不是別人強加的。人的階級屬性,既然是必然的東西,那麼,以人作為物件,以反映人的內心情感為特點的文學,能像梁實秋主張的那樣,以超階級的永久的人的生物屬性為基礎嗎?不,魯迅駁斥說:文學不借人,也無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還在階級社會里,即斷不能免掉所屬的階級性,無需加以“束縛”,實乃出於必然。自然,“喜怒哀樂,人之情也”,然而窮人決無開交易所折本的懊惱,煤油大王那會知道北京撿煤渣老太婆身受的酸辛,飢區的災民,大約總不去種蘭花,象闊人的老太爺一樣,賈府上的焦大,也不愛林妹妹的。 魯迅的論據是那麼平常,但又是那樣顛撲不破。他以一種難以抗拒的真理的力量有力地批駁了梁實秋,說明人在階級社會中生活,由於所處的階級地位不同,因此人的思想情感就不能不打下階級的印痕。文學藝術只能以人的社會屬性為根本基礎,而不能以自然屬性為根本基礎,而梁實秋恰恰是主張用自然屬性的永久人性作為藝術的基本內容,這就只能使文學降低到“生物學文學”的低階境地。魯迅擊中要害地指出:倘以表現最普通的人性的文學為至高,則表現最普通的動物性——營養,呼吸,運動,生殖——的文學,或者除去運動,表現生物學的文學,必當更在其上。 魯迅的批判,有聲有色地保衛了*主義的基本觀點,也有聲有色地保衛了*主義藝術理論的傳播運動。
與魯迅同時展開對梁實秋的反擊的,還有左聯的其他作家。這一年2月,馮乃超在左聯的機關刊物《拓荒者》上,發表了《階級社會的藝術》一文,對於梁實秋所說無產者只有誠誠實實工作一生才有出息的謬論,表示了特別的憤慨。他指出,對於這樣的說教者,我們要送一個“資本家的走狗”這樣的稱號的。梁實秋讀了之後,著急起來,又在《新月》上發表了《資本家的走狗》進行申辯,“說我是資本家的走狗,是那一個資本家,還是所有的資本家?”
魯迅見了梁實秋這樣的辯解,覺得好笑。那時正在編輯《萌芽月刊》的馮雪峰,恰巧在他家裡商量工作,他就對馮雪峰笑著說:“有趣!還沒有怎樣打中他的命脈就這麼叫了起來,可見是一隻沒有什麼用的走狗!……乃超這人真是忠厚人。……我來寫它一點。”於是,他就寫了《“喪家的” “資本家的乏走狗”》:凡走狗,雖或為一個資本家所豢養,其實是屬於所有的資本家的,所以它遇見所有的闊人都馴良,遇見所有的窮人都狂吠。不知道誰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