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宣儀看她窘迫的樣子,揶揄道:“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信啊!”
錦書黯然不語,他說的她自然是信的,當日他說那樣的話,那樣決然,像根針似的,字字紮在心上,他都不知道她有多痛。
他扣住她的下巴,輕輕抬起,溫柔而認真道:“我那是氣話,你別往心裡去。”
“可是……我很笨,有時候分不清你說的,哪句是氣話,那句是真話。”錦書深垂螓首,說的淒涼,他的心思,她琢磨不透,在某些方面,她是很遲鈍的。
他輕笑,颳了下她冰涼的鼻尖,憐惜道:“那我是不是該叫你小笨蛋?好吧!我的小笨蛋,以後你聽不明白,分不清,你便問我,你問我,我一定坦白相告,省得你胡亂猜疑,猜對了還好,要是猜錯了,豈不是冤枉。”
呃!他居然說:我的小笨蛋……這樣的話,聽起來好像她是個被寵溺的孩子,是這樣嗎?錦書赫然地望著他,而他正溫柔地凝視著她,那柔柔的目光似春日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錦書眩惑著,沉溺在這片柔光……
第六十七章 交底了
“二爺,您的衣物都歸置好了,您想想,還有什麼要收拾的,話兒和小山一道去都收拾了來。”話兒來問話。
紀宣儀若無其事道:“你和小山看著辦吧!”
話兒應聲,興高采烈的去了。
錦書看這樣子,心裡明白了幾分,他把他的東西都搬了過來,這是真的要和她在一起了。
紀宣儀又讓映雪初桃等人都退下,方從袖袋裡掏出一把鑰匙,遞給錦書:“開啟那個匣子。”
錦書順著他的目光,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個紅木匣子,錦書疑惑著,還是聽話的走了過去,鑰匙對準鎖孔,“咔”的一聲,銅鎖應聲而落,開啟匣蓋,錦書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驚愕地回頭看著紀宣儀,他這是什麼意思?
紀宣儀噙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慢慢踱了過來,拿起匣子裡的一塊金磚掂了掂,雲淡風輕的說道:“你是二房的女主人,以後,這些就由你保管了。”
是誰說:如果一個男人願意把他所有財產都交給一個女人去保管,那就充分說明了他的誠意。那麼他現在就是在表示他的誠意嗎?錦書看著匣子厚厚的一疊銀票和一排金磚,有點犯暈,這一切來的太突然。
“以後二房的開支用度你決定就好,不是大數目,不用知會我。”紀宣儀淡然道。他知道她手裡沒什麼錢,她是庶出,孃親又不在了,自然沒人為她籌劃,她那點嫁妝,簡直少的可憐,那天在“歸雲寺”認捐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一點,也萌生了要把錢物都交給她打理的念頭。
錦書很想問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就做了這麼重要的決定?但是錦書最終沒問出口,男主外,女主內,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既然他願意相信她,那就是真的把她當女主人來看待了,那麼,她要做的就是不讓他失望。於是,錦書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把匣子合上,重新上鎖,拿到房裡去放好。
紀宣儀看她平淡的反應,意外之餘,卻是滿意,是的,他很滿意她這樣的表現,沒有喜不自勝,沒有惶惶不安,沒有一句豪言壯語的保證,沒有一句撒嬌討好與獻媚,這樣一筆大錢放在別的女子面前,還能這樣淡定的人,怕是不多吧!
錦書放好匣子,有些無措,他都對她交底了,而且他也沒有吩咐話兒她們在書房安榻,那麼今晚,他是要和她……錦書向床上瞄了一眼,只見,床上被褥全換了新的,大紅的喜色,錦書的心不由急跳,難怪今天去“寧和堂”他沒讓話兒小山跟著,原來是另有安排。
她的心思沒有逃過他的眼,紀宣儀不由嘴角微微向上,她可真會臉紅,不想給她太大的負擔,紀宣儀隨意道:“我要去整理下我的書,不知道話兒有沒有亂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