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忙道:“我來幫你。”
“不用了,你早點歇著,我整理好就來。”紀宣儀淡淡說道,轉身進了書房。
錦書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說整理好就來,天哪!他真的是要留下了,怎麼辦?她該做什麼?坐著等他嗎?還是要準備些什麼?腦子裡亂的像一團漿糊,手中的絹帕也被絞成了麻花,前世的她因為心臟不好,在爸媽的保護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關於性的教育也少之又少,只懵懵懂懂知道一點,還是在醫院裡的宣傳欄裡看到的,然後就是道聽途說得到一點資訊,聽說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痛,至於怎麼個痛法,說法各有不同,錦書很擔心。
還好,沒過多久,話兒她們回來了,又收拾來好些東西,甚至把紀宣儀的簫也取了來。錦書要去幫忙,話兒卻攔著她,壞壞地笑著:“初桃把沐浴的湯水準備好了,二奶奶快去梳洗吧!”
錦書的臉更紅了,她在這裡惴惴不安,她們卻是高興的很。
蒸騰的水汽氤氳滿室,那點燭火越發的昏黃,彷彿蒙上了一層柔和的輕紗,玫瑰花瓣在水中靜靜綻放,馥郁芳香悄然瀰漫……
雖然不是第一次讓人伺候著沐浴,但是錦書今天覺得特別的難為情,因為初桃笑眼中蘊含的那種特別的意味,誰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她將是事件的主角,這多難為情啊!
水微微的燙,卻是人體可以忍耐的溫度,也是最能讓身體放鬆的溫度,水波一漾一漾的,像是溫柔而又體貼的呵護,全身的毛孔慢慢地舒展開來,原本如雪的肌膚微微泛起紅光。
“小姐,您真美。”初桃由衷的讚美道。
錦書赫然不語,不自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美嗎?眼前又浮現初次見到柳馨兒的模樣,柳馨兒是豐盈的,凹凸有致,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很性感,而她……只能說是比例合適,與性感絕對無緣,她和柳馨兒完全不是同一類人,紀宣儀會喜歡她嗎?
怔怔地看著漂浮在水面的花瓣,心也開始徜徉,雖然她早已走進他的生活,在名義上,她早就是他的妻子,但是今天,對她而言,不啻於再次面對洞房花燭夜,只是這一次,緊張害怕之餘,多了份憧憬,如果這是她人生的又一個分水嶺,那麼希望今晚是個良好的開端。不去猜測他的心思,拋開所有的顧慮,既然命運把她推上了這條路,她只有走下去,哪怕前路坎坷,佈滿荊棘,她也要披荊斬棘,一直走下去……錦書閉上眼,忐忑的心逐漸平復,成為他的女人,真正的……
錦書穿上初桃為她準備的粉色衣羅衣,衣料細膩柔滑,熨帖著肌膚,很是舒適,初桃又取來乾燥的棉帕,吸去她發上的水汽,用黃楊木梳細細梳理,讓烏黑如墨的秀髮直直垂下,挽起鬢邊的發在腦後鬆鬆的用粉色的絲帶繫了個蝴蝶結。錦書望著鏡中的自己,宛如出水芙蓉,婷婷而立,不妖不妍,清新婉約,錦書給了自己一個鼓勵的笑容,她便是她,不是林蔓兒也不是柳馨兒,紀宣儀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她都是華錦書。
有些事情,想的時候也許會坦然,會淡然,也很有勇氣,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一切都不同了。
當錦書聽見雲帳外紀宣儀窸窣的脫衣聲時,心跳就開始亂了,調整了那麼久的呼吸,一下子就找不到規律了,當他掀開雲帳,掀開錦被貼近她的時候,錦書懊惱的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僵硬的像一根木頭。她一直是背對著他,沒有想過要裝假寐來逃避這尷尬的時刻,按理說,剛才她就應該起來服侍他寬衣,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做,不是不想,而是她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紀宣儀其實早就整理好了書籍,為了給她更充足的準備,他刻意在書房逗留了很久,裝作是看書,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又去沐浴,直到水都涼了才爬出來。她是個容易害羞的女人,他不想嚇壞了她,雖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