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受了太子的恩典,今日好好同徐望月盡興一番。
可那是他答應了徐望月,會尊重她……
而且細想,他這一生有過許多女人,卻從未得到過真心。
裴長遠的眼神掃過那赤紅明豔的紅寶石酒杯,又定定地落在幽暗透亮的綠寶石酒杯。
眼下徐望月在樓上,太子性情乖張,從不按常理出牌。
不知除了這兩杯酒,還有沒有給她準備其他的?
裴長遠腳步加快,找到了徐望月所在的雅間。
他推門而入,徐望月端坐在雕花木椅上,一舉一動從容優雅。
窗外的陽光透過精緻的窗樞,淡淡灑進來,落在徐望月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更顯得她氣質非凡,宛如天人之姿。
徐望月一手拿著筷子,頗為詫異地看著推門而入的裴長遠,“二公子怎麼來了?”
裴長遠看見坐在徐望月身旁的白芷,亦是微微一愣。
還是白芷笑著開口,“二公子是狗娃的救命恩人,今日自然也是要請他的。”
聽得白芷如此自然地說謊,裴長遠心中瞬間明白,白芷是太子的人,特意將徐望月帶來此處等著自己。
果然,裴長遠才剛坐下,白芷便牽著狗娃的手起身,“二姑娘,狗娃想要如廁,我帶他下樓去。”
她帶著狗娃出了雅間,遠遠便瞧見不遠處那道挺拔如松的人影。
白芷仿若未見,牽著狗娃的手,一蹦一跳下了樓梯。
隔壁的雅間裡,裴鈺蹙眉,回頭看向裴長意,“世子爺,二公子來了。”
“他來做什麼?”
裴長意端坐在桌案邊,眉目疏淡,衣襬如流雲。
遠遠望去,謙和溫潤,如同清雅矜貴的世家公子。
可若仔細瞧他,眼眸深暗,一身清冷氣息錚然凜冽。
他一言未發,目光灼灼,看著雅間的門緩緩開啟。
太子緩緩步入雅間,步伐矯健而從容,每一步都顯得氣度非凡,彷彿踏在雲端上。
裴長意起身正要給太子行禮。
太子微微俯身,伸出雙手扶住裴長意的手,“出門在外,不必多禮。”
太子做出禮賢下士之範,裴長意的禮數卻是絲毫未少。
太子很自然在桌案邊坐下,挑眉看了一眼裴鈺。
裴長意微微頷首,裴鈺識趣,立刻出了雅間守在門外。
太子起身,繞著桌案走到窗邊。
他身上不知用了什麼香,清冽的松木香氣,直勾勾地往裴長意鼻尖鑽。
“裴卿不愧是我朝棟樑,連你的手下都很是聰慧。”
裴長意筆直站著,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太子爺今日,可有事吩咐?”
太子回頭看了一眼裴長意,臉上掛著笑意,“裴卿可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這份大禮?”
不等裴長意反應,他緩緩轉頭,餘光看向隔壁的雅間。
“我看你裴家二公子很是喜歡徐二姑娘,便做主將二姑娘賞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