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啐道:“你這兩個女徒弟了得,我那兩位男徒弟也不差。問天、白鎧學藝有成。我看再過半年,他二人武功便可比肩其餘兩位護法。咱們明教一貫有四大法王,他二人身手才幹,勝過旁人,足可擔當此任。”
盤蜒笑道:“我已知各位境況,各位也瞧我過的不差,既然這般,更無其餘可聊,各位何必逗留於此?”
眾人見他言語客氣,可言下之意卻油鹽不進,神色更是堅決,無奈之下,怏怏辭行而去。
紅香回宮之後,心緒不寧,運功打坐,卻實在難以收攝。
她雖已有百餘歲高齡,可容貌心態,有如少女,尤其是在“情”這一字上,遠不及明神成熟。而她一生鍾情之人,先是那位血元教主,爾後則是恩人蒼鷹,以往她心中願望,便是與那蒼鷹兩情相悅,共度良宵,將她最美好的貞潔獻給這位夢中情人。
如今這美好的夢想早已破裂,而那壞事之人是個糟老頭子,更令她惱恨的是,兩人親熱之時,她如痴如狂,將他視作蒼鷹,主動投懷送抱,期間竟頗為享樂。她由此倍感屈辱,憎恨之情,在心底生根發芽,瘋狂增長。
她知道這吳奇自也後悔,為了她,為了贖罪,甘願老來獨居受罪,又不遺餘力的幫助明教壯大勢力。按理而言,他所作所為,已可千百倍的彌補罪過。即便昔日那位蒼鷹,對她恩情,只怕也遠不及這吳奇。
但吳奇越是如此,紅香越不想領情。他破壞了紅香的美夢,讓她不再清白,即便用盡俗世恩惠補償,又怎能讓她完整如初?
紅香思緒萬千,睜開眼,天色已晚,她臉色鐵青,捏緊拳頭,施展輕功,又行向那財神堡。
城寨之上,眾鐵甲武士來回巡視,毫不鬆懈,可見了紅香,都認出她來,並不阻攔。紅香走入盤蜒那石屋之中,見盤蜒不在,坐於草蓆,等候他回來。
不久,盤蜒推門而入,似早知道她在這兒,朝她鞠躬道:“紅香聖女,為何去而復返?”
紅香當即說道:“吳奇,你願不願娶我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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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求親不成反遭辱
盤蜒聽聞此言,神色困惑,一時並不答覆。
紅香眼神冷漠,並無一絲柔情,但仍道:“我問你願不願娶我為妻。”
兩人互相張望,紅香卻猜不透盤蜒心思,她自己也心頭紊亂,只隱隱知道自己非這麼做不可。
這吳奇是她此生第一個男人,禮教所限,她只能嫁於這老頭。她已非清白之軀,陪他睡一次、兩次、一年、兩年,又有什麼分別?此人為她付出極多,功勞極高,她犧牲自個兒,也算報答他一番情意,讓他快活快活,享享福氣,也令她徹底斷了對那位蒼鷹的思念,唯有如此,她大概能夠解脫。
除此之外,她總覺得此人動機可疑,身世神秘,哪怕是小默雪、道兒這與他長久相伴之人,也曾透露這位叔叔淵博似海,難以捉摸。紅香願糟蹋自己身子,留在此人身邊,就能夠探出此人底細來,於明教大有好處。若能就此掌控這‘財神堡’中的鐵甲武士,甚至這豐富至極的銅鐵礦藏,更是一件不世奇功。
然後呢?等她報了恩,良心安寧,又得了好處,再無後顧之憂,她會殺了他,替自己報仇,洗刷自己的恥辱。
唯有如此,她才能消除怒氣,消除愧疚,於人於己皆無虧欠。
她知道自己美貌絕俗,世所罕有,身份尊貴至極,哪怕當朝皇帝,聽她自願委身,也必欣喜若狂,甚至拋下江山,也定要與她廝守不可。這老匹夫雖道貌岸然,裝作清貧孤傲的模樣,但他曾嘗過甜頭,又豈能抗拒紅香的曼妙身軀?
他還在裝模作樣,長久不回答紅香,好一個心機深沉的偽君子。紅香恨透了他的虛偽好色,自然定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