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平。
盤蜒瞧出慶仲斷了幾根肋骨,使幻靈真氣一拍,他此刻內力強勁,如怒江驚濤,浩大至極,慶仲慘呼一聲,骨頭自行接續,損傷經脈也大有好轉。他睜開眼,看見東採奇,見她目光憂慮,並無怪罪,仍不禁羞愧難當,說道:“師姐,我。。。。我並非有意。。。”
東採奇不願多談,指著盤蜒道:“還不謝謝師兄相救?”
慶仲這才看得明白,他一個哆嗦,問道:“盤蜒。。。。盤蜒師兄怎會在這兒?”這師兄二字極為勉強。
盤蜒淡淡說道:“我偶爾路過,碰巧遇上此事。”
慶仲猛然間腦中似劈過一道閃電,心潮奔湧,他心想:“昨晚與師姐暗中見面,除去她衣褲的,正是這盤蜒!那胡人、大鬍子,皆是他假扮的。師姐剛才不是說‘盤蜒’二字麼?他二人正是在此幽會!我聽師傅說,他精通幻靈真氣,可迷人雙眼,更可亂人心神,師姐。。。。師姐定中了他的邪法,已被他。。。。被他欺辱。啊,是了!是了!”
他大喊道:“師姐,先前我被他真氣所迷,才做出那樣事來,我。。。。我。。。那並非是我。。。。”
東採奇火冒三丈,“呼”地一聲,一耳光打了過來,盤蜒將她擋下,說道:“莫跟這孩子一般計較。你先回擂臺,瞧瞧是何情形?”
東採奇點一點頭,壓下火氣,對慶仲道:“盤蜒師兄救我性命,連師父都受他恩惠,你不得對師兄無禮!”
慶仲一雙眼中充滿仇恨,死死瞪著盤蜒,當真有同歸於盡的心思。東採奇無可奈何,頭疼不已,又知事情重大,不容有失,輕邁巧步,奔向擂臺方向。
盤蜒將慶仲扶起,慶仲掙扎兩下,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他怒道:“你對師姐做了甚麼?你已有振英師姐,為何。。。為何又搶我的採奇師姐?我。。。。我。。。。非和你拼了不可!”
盤蜒心想:“即使殺父之仇,也不及這少年對我憎恨之萬一。”解釋道:“我與採奇絕無半點瓜葛,只是諸事巧合,才令你誤解。我這些年不近女色,嚴守禮防,在萬仙山上為人如何,你隨問他人,皆可明瞭。”
慶仲“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盤蜒道:“你信不信我,與我何干?”說著在慶仲四肢上一捏,慶仲只覺劇痛鑽心,好似有鋸子在據手腳一般。他痛苦難耐,跌倒在地,身子痙攣,盤蜒等候片刻,在他靈臺穴上一按,慶仲這才消停。經此苦難,慶仲傷勢已愈。
他氣喘吁吁,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不怕死,你。。。你就算殺了我,也絕不向你求饒。”
盤蜒冷笑道:“你以為自個兒是天下最苦的人麼?便因你受了委屈,旁人便要讓著你,挨你罵,被你冤枉?你說自個兒不怕死?你死了之後,採奇師妹為你掉幾滴眼淚,沒幾年便把你忘了。她喜歡誰,便會把身子獻給誰,你半點也管不了。或者我不殺你,只需在你大椎穴上注入內勁,你從此便成了殘廢,幹吃等死的蠕蟲。沒日沒夜的受苦受罪。”他實則已替慶仲治好了傷,但見他太過蠻橫,便有心教訓他一番。
慶仲怒氣漸消,恐懼又生。他心想:“我若。。。若真成了廢人,採奇師姐只要瞧我一眼,我。。。我。。。。。非。。。羞死過去,萬萬承受不起。”
盤蜒道:“你眼下似乖了許多,很好,念在你我同門份上,我不殺你,也不折磨你。但你今後再舉止不端,調戲女子,我便將你整治的活不活,死不死,要你得償所願。”又在慶仲天靈蓋上一拂,慶仲霎時見到那恐怖景象,只覺反胃,突然嘔吐起來。
盤蜒一讓,避開穢物,更不朝他多看一眼,身子消弭,遁入虛無。慶仲嘔了一陣,恨恨掐著肩膀,指甲陷入面板,刺出血來,恨意在他腦海暴虐,但對盤蜒的畏懼卻再也難以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