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眼裡的關切十分明顯,沒有一絲的假裝。
三姨娘的眼裡已經有了淚痕:“你還小,我不能讓你別人騙了。”
悠之想到了三姨娘的過往,當年她就是與青梅竹馬的男人一同來北平討生活,只是沒有等到那個男人娶她,卻被那個男人賣到了戲班子。三姨娘每每說起此事,都要冷笑道:我倒是要感謝他沒有將我賣到窯子。
雖然如今她生活的很好,但是到底總是意難平。
“你告訴我,我不會害了你。”
悠之淺淺的笑了起來:“沒有什麼人,三姨娘說什麼呢?”她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脖子,道:“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麼呢!”
三姨娘看著她,欲言又止。
悠之認真的笑,清脆道:“真的沒事兒,可能是我不小心撓的吧。哪裡有什麼男人啊!”頓了頓,悠之輕聲:“說起來,有件事兒我倒是想和三姨娘好好的說一說。”
三姨娘不解的看她,“什麼?”
悠之輕聲:“周玉秋。”她盯著三姨娘的眼,認真道:“三姨娘,您該知道,我是相信您,也是護著您的,若不然,那日我就不會拼死阻攔父親傷害你們。”
說起這個,三姨娘想,自己就算是死都還不清悠之的恩情的,如若不是悠之,沈言之不會死,但是她卻一定會。正是因此,她越發的覺得,不管什麼時候,自己都要護住悠之,不能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玉秋她做什麼了?”三姨娘生出一股子不好的感覺。
她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在那窯子裡被教養的久了,雖然被贖身出來,可是到底是有些自私,心思也有些不純正了,這正是她並不時常就看望她的緣故。
悠之道:“我是相信三姨娘的,只是如果周玉秋想要勾引三哥,挑撥三哥與三嫂的關係,我是怎麼都不會同意的。和你交個實底兒吧,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撼動三嫂的位置。”
她語氣很輕,但是卻堅定,“誰亂來,我就要誰死。”
三嫂有很多的毛病,貪財,勢利眼,有些踩高捧低。可是悠之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出國那幾年沈家遭了難,父親死了、母親死了、大哥病重,三哥不著調,是大嫂和三嫂拿出了自己全部積蓄維持沈家,也是三嫂去求了孃家幫助沈家。
她的孃家父母都不在了,大雪天,她跪在院子裡求自己的哥哥幫助一個對她並不仁義的沈家。要知道,那個時候三哥和周玉秋打得火熱。
也因此,她的腿落下了病,一到陰雨天就會疼的厲害。
正是因為這一切,當年她願意幫助三嫂,幫助他們家,即便知道他們有所圖,她也願意。
患難才能見真情,他們曾經幫助沈家的,得到多少都不過分。
悠之的眼神閃過狠戾,“如果我發瘋殺掉一個人,我想,依照父親的勢力,沒有任何人能夠把我怎麼樣。”
三姨娘吃了一驚,彷彿從來不曾認識悠之,不過很快的,她堅定:“我知道,我斷然不會讓她做出這樣的事兒。如果我不能管住她,那麼任憑你們處置,我不會多說一句話。”
三姨娘的誠懇讓悠之放鬆下來,她軟和幾分,道:“不管是三嫂還是三姨娘,你們都是我的親人,你們對我好,我自然也是對你們好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希望咱們家和和美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一點都不想摻合。可是我也不會怕事兒。”
她的視線望向了床頭,繼續道:“所以三姨娘是不需要擔心我的,管好周玉秋就好,我今日能這般與你推心置腹,是因為我相信,你是明事理的。”
三姨娘:“不知不覺間,悠悠就長大了。”
她還記得剛來沈家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呢,刁蠻又任性的道:你這個壞女人,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