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柳掃興,揮揮手:“走吧走吧,不用你了。”
項臨揉揉她的頭髮,算是道歉。馨柳胳膊一架,把他揮開。項臨無趣,也就走了。一路堵車,一挪三停,項臨被堵得結結實實寸步難移,死撐的好心情很快被喧囂的汽笛喇叭聲和反反覆覆的等待消耗殆盡。開啟電臺,周杰倫的歌被刺啦刺啦的雜音攪合的分不清彼此。項臨煩躁的去關,動作幅度太大,指關節就甩在堅硬的按鈕上,生疼。
他愈發生氣的大力開啟音樂,蔡琴純淨的聲音流淌出來,項臨終於閉目嘆息,漸漸平靜下來,和齊曈那些美好快樂的日子迴光返照般層層疊疊的被拉扯了出來。無力抗拒,他束手就擒,任自己被清晰的過往淹沒。回憶的汪洋海底,卻是暗流湧動,項臨知道那是恐懼,未來的日子,會是什麼樣;他該,怎麼辦……
離開李家的齊曈臉貼在車窗上向外看,不說話。陸彬楊說:“這個家,你日後會習慣的。”
齊曈好久才開口:“我沒想到要住在你父母這裡。”她也知道這個結果是沒有商量可能的,黯然的閉上眼睛假裝休息。
陸彬楊說:“住著看吧,說不定沒幾天就又被趕出來了。”
到醫院,齊曈下車剛走上臺階,陸彬楊叫住了她,又覺得準備要說的話有些彆扭,最終也只是囑咐一句:“下班我來接你。”
齊曈點點頭,走了。
第 32 章
瑾兒本來週末休息,知道齊曈上班,專程來陪她。齊曈在她面前裝不了輕鬆,臉埋在掌心裡,眼睛被摁得一片昏花黑暗。
“你跟陸彬楊說了原因沒?”瑾兒問。
齊曈搖頭,抬起臉:“我說不出口。”
“他什麼態度?”
“不同意。”除非她告訴他:我和你最親的妹妹的丈夫曾經是戀人,還上過床。
陸彬楊骨子裡有股狠勁,齊曈其實是膽寒的,這樣說的後果,她不敢想。
瑾兒點點頭:“你們都領了證,已經這樣了,先瞞著他。只要項臨也不說,一輩子保不準也就過來了。兄妹之間,成家後各過各的,你儘量和他妹妹家少來往就是了。”
齊曈想著陸彬楊那雙從來都不動聲色的眼睛:“我怕會穿幫,到時就都難看了,比現在說出來還慘。”
“不會1瑾兒語氣堅決,似乎事情的發展由她說了算:“你和項臨的事是在我和他一起去上海進修的那年,咱們醫院沒人知道,外面人更不知道,你千萬別犯傻自己去告訴陸彬楊,就算將來他知道了,也只說是關係比較好的年輕人在一起不認真的玩,咱犯不著為了姓項的放棄陸彬楊。齊曈,明白點1
“可是陸彬楊要搬回李家去祝”
瑾兒一呆,故作輕鬆的笑:“那有什麼,你倒班,項臨是科主任,固定的八小時行政班,避著點兒就是了。事在人為,你是嫁進李家傳宗接代的兒媳婦,他是什麼,不過是個外姓的女婿,幹掉他!至少氣死他1瑾兒說的解氣,很兇悍。
齊曈被逗笑,瑾兒旁觀者清,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嚴重。
瑾兒也笑了:“這才對,有個新嫁娘的喜慶樣。婚禮什麼時候辦,你得準備了,衣服、首飾、酒席、婚紗照……”
“不知道,我到時候去參加一下就行了。”
瑾兒被她氣到,一想又是羨慕:“好命啊,有人替你煩。對了,你家這邊的酒席擺不擺了,叔叔阿姨回來不?”
“不辦了,懶得張羅,爸爸還在昏迷,親戚們都有幾年沒聯絡了,通知他們好像是收禮金跟人家要錢似的。忙完這些事,我想去北京陪陪爸媽。瑾兒,婚禮的時候你能陪我不?”
“我可是孃家人,一定要去的。不擺酒也好,省的你家那些勢利的親戚知道你嫁得好,又蒼蠅一樣的圍上來,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