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勸說兩句,謝歡卻抬手打斷,不容置喙地道:“孤答應過你的事,不會忘記,此次你先歸京,反正都遲了二十年了,不急於一時。”
感覺還是理虧,謝歡板起臉來,口吻嚴厲,“平陽侯,萬事要先學個忍字。”
忍?平陽侯自認已經很能忍了,此刻麻木的心都涼了,扯一下嘴角,苦澀地笑一下算了。
真要獨自回京,呈報證據嗎?
他嘆息一聲,還想說些什麼爭取一下,奈何不遠處的兩個小少年已經走近,不得已止了話題。
見狀,透完氣的謝歡又戴上了面具。
齊行舟拉著一筐衣物走近,“雲伯伯,還剩幾件。”
謝歡點頭,也不接,反正也不重,便讓齊行舟自己拖著。
孩子不大,正好是需要練體能的時候。
一旁的虞紹看出自家爹臉色難看,心中猜測是爹和太子什麼事情沒談攏,現在有一個不知情的舟弟在,虞紹也不好發問,只能裝沒看見。
四個人朝著府衙的方向而去,虞氏父子心懷鬼胎,顯得謝歡和齊行舟思想純粹,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想的卻是同一件事——
什麼時候回“家”。
他們前腳回到府衙,謝霖與裴如衍後腳從安置營發完衣物回來了,謝霖腳步匆匆,手上還拿著個小玩意。
“舅舅,表弟!”謝霖打著招呼走近,先是一把將虞紹攬過,然後背過身去,揹著人將小木盒塞到虞紹懷裡,與之低語兩句,虞紹將東西藏進袖子裡。
平陽侯被吸引了目光,盯著兩人背影,“做什麼呢,怎麼還揹著人?”
虞紹藏好東西,若無其事地轉身,搖搖頭,“沒啊。”
平陽侯眉頭一擰,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剛才兒子分明是藏了什麼,他上前伸手就想探向兒子的袖口,“我看看。”
謝霖見狀,神色一凌,擋到虞紹面前將父子倆隔開,拉住平陽侯的手腕,一本正經地開口,“舅舅,馬上過年了,這次不如就留在金陵過年吧,您和我父王也許久不見了,趁這次機會好好喝點,如何?”
“這……”若是謝霖早些說這話,平陽侯是不可能答應的,但現在嘛……
一想著太子殿下也要留下過年,平陽侯就不再糾結,乾脆應下,此時早將虞紹藏東西的事忘在腦後,“好,今年便留下吧。”
謝霖原本以為還要再多勸幾句,連話術都準備好了,豈料平陽侯真的這麼容易答應了,謝霖還有些不可置信,“啊,舅舅,同意了?”
平陽侯點頭,在兒子和兩個大外甥的注視下,感慨道:“沒辦法呀,我倒是想回京過年,可是今年又不曾尋到太子殿下,就算回京了,陛下那邊也是不好交代,過不了好年……哎,不如留下過年,只是要可憐你們舅母了,紹兒和綿綿都在金陵。”
感慨時,平陽侯突然想到了一個點子,看向兒子,“紹兒,離年夜還有幾日,我差人將你和你姐姐送回京,你們陪你母親和祖母過個好年,我呢,就留在這兒躲躲災。”
虞紹張開嘴,還沒說什麼,謝霖心裡不好受率先出聲阻止,“舅舅,這舟車勞頓的,多麻煩呀,就讓表妹——還有表弟一起在我家過年吧,何必來回折騰呢,誒對了,我母親也許久不曾與舅母和外祖母見面了,不如由我差人將舅母和外祖母接來金陵過年,一家子團團圓圓。”
一旁不發聲的裴如衍默默朝謝霖投了個無語的眼神,某人是什麼心思,不要太明顯了。
表弟表妹這般年歲,還怕什麼舟車勞頓?舅母和外祖母是多大年紀,怎的不在意她們舟車勞頓了?
呵。
裴如衍心裡明瞭,垂下眸,心裡想著謝霖也有今天。
此時,平陽侯的面色古怪起來,大概也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