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精神爽,本宮是不是該慶祝一二。”
郝風樓含笑道:“哪裡有什麼喜事,殿下說笑了。”
朱高熾看了郝風樓一眼。便收了眼眸。淡淡道:“本宮有事,先走一步,來日再敘。”
他沒心情理會郝風樓,拖著他那有些殘缺的腿和大腹便便的身子便走。
倒是這時候,郝風樓卻是叫住他,道:“殿下……”
朱高熾只得駐足,帶著幾分慍怒,回眸看郝風樓:“不知海防候。還有什麼見教?”
郝風樓謙虛的道:“見教不敢當,殿下言笑了。事倒是有一件,再過幾日,犬子便要滿週歲,因而設了個小宴,不知殿下肯賞光麼?”
朱高熾沉吟片刻,道:“只怕本宮有要事纏身,抽不開身,到時自會隨禮。”
“那麼……多謝了。”郝風樓含笑,他知道朱高熾是不肯來的,因為到時宴請的人,除了趙王便是朱高熾最厭惡地陳學黨,他要是肯來,那才是怪了。
不過他肯隨禮倒也好,堂堂太子,當然不能小氣,這禮,肯定是不輕的。
目送走了朱高熾,郝風樓便朝身邊引路的太監笑吟吟的道:“王公公可有空麼?”
這公公面露難色:“只怕要當值,倒是讓侯爺費心。”
“哦。”郝風樓一臉遺憾,道:“那可就真可惜了。”
這公公便笑嘻嘻的道:“奴婢也隨禮。”
“這倒不必。”郝風樓正色道:“你在宮中當差,平時攢些體己錢不容易,這禮我若是收了,心中實在不安,大家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心意到了就是。”
平白無故的賣了這太監一個人情,郝風樓已到了暖閣外頭,跨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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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已聽到外頭的動靜,笑呵呵的問步入暖閣的郝風樓,道:“怎麼,什麼心意到了就是。”
郝風樓只得如實稟告。
朱棣不由微楞:“勤政滿了週歲,這事兒,朕倒是忘了。”
朱棣坐下,旋即道:“好啦,你且坐下,這件事暫且擱一邊,今日教你來,本來是詢問一下這南邊民怨沸騰之事,只不過太子說的一些話,發人深省,看來這遷民之事,卻還是繼續下去。正好,朝廷也趁此機會,清查一下流民和逃戶,哎……這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觸目驚心啊,太祖在的時候,可曾見過有人有這般大的膽子,可如今呢,這才幾年,朕竟不知,在這黃冊之外,竟還有這麼多不在籍的百姓,這個先例,可以推諉給建文,或許是他開個口子。可是朕現在是天子,說到底,責任終究還是在朕,或許是朕太寬厚了,朕喊你來,便是打算動用錦衣衛,好生清查一下……”
郝風樓聽了,卻是坐的筆直,搖頭道:“陛下,微臣以為,這件事,不能查。”
“嗯?”朱棣面露疑惑,道:“這又是為何?”
郝風樓正色道:“逃戶和流民之事,在洪武年間沒有出亂子,並非是因為朝廷對此事嚴厲,只是因為洪武皇帝蕩平天下,百姓經歷了諸多戰亂,人口大為減少,因此天下各處都有荒地,當時在冊的百姓,不過二百萬戶而已,因此百姓們編入黃冊,各種開墾,自然不會有什麼亂子。只是這數十年來安養生息,兩口之家,兩代下來,卻成了十口之家,人口已翻番了兩倍有餘,從前一戶兩三口人家三十畝地尚且勉強有些盈餘,而如今到了這一代,卻是幾個兄弟十幾口人指望著三十畝的地過日子,這樣的日子,怎麼維持的下去?正因為如此,許多人不得不舉債度日,最後有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