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大軍終於開拔了。
斥候帶來了訊息,和薩草原上。大軍雲集,顯然瓦剌和韃靼人已在磨刀霍霍,不日就要廝殺。
而這個時候。朱棣當機立斷,決定去會一會這二位老朋友。
數十萬大軍,分成各路,蜿蜒而出,沿途旌旗招展,威武雄壯的甲士、運糧的民夫,騎馬的武官。一直看不到盡頭。
先行的斥候已經出動,那積雪覆蓋的大地被踩了個稀爛,到處都是馬蹄和人的腳印。
朱棣一身金甲。頭戴蟠龍盔,盔上翎羽迎風佇立,他騎在健馬上,身後是一隊隊的禁衛和高階武官擁簇。許多官員前來送行。紛紛拜倒在朝陽門門洞兩側,朱棣手持著韁繩,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不禁問左右,道:“趙王和郝風樓何在?為何不來送行?”
隨扈面面相覷,一個個不敢做聲。
朱棣的眉宇壓下去,虎目似帶著幾分不悅。
倒是有人不禁嘀咕:“據聞昨夜趙王和郝大人吃酒,通宵達旦。”
這聲音不高不低。卻不知是不是故意懷著惡意,可是聽在朱棣的耳裡。那虎目更是一沉,最後,他長長嘆了口氣,道:“龍生九子,九子有別,朕有一麟兒,善文;又有一虎子,勇不可擋,豈可再有非分之想,糊塗著也好,好生安享富貴,比朕強。”
他這話,卻也不知帶著什麼深意,此時座下的駿馬已是有些按捺不住,不斷的用前蹄子刨著泥濘的土地,朱棣手持長鞭,指著馬下,大喝道:“諸卿,朕今日帶你們建功立業,痛宰那些韃子,只因為……”
朱棣的虎目顧盼,身軀一震,爆發出大喝:“只因為朕的刀快鏽了!”
“遵旨!”
朱棣大手一揮:“爾等隨朕追趕中軍,出發!”
轟隆隆……轟隆隆……
無數的戰馬,讓大地震動起來,烏壓壓的騎隊隨著那最閃耀的帝王,迎著朔風,呼啦啦的向北移動。
那繡著金絲的龍旗在風中獵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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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躲在女牆後的朱高燧眼睛有些溼潤,手扶著冰冷地女牆,吸著鼻涕。
郝風樓在邊上抱著手,嘆息:“殿下要送行就送行,何苦躲著?怕被人瞧見你哭鼻子?哭鼻子沒什麼不好……”
朱高燧側目,擦拭了眼淚,很認真的看郝風樓:“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郝風樓撇撇嘴,目光看向那城下那蜿蜒的軍馬,朱棣的騎隊已經湮沒在這烏壓壓的大軍之中,尋不到蹤跡,郝風樓不由幽幽嘆口氣:“知道自古以來,總是少不了殺戮麼?殿下你看,所有人都渴望流血,都渴望殺人,這世上,最痛快的,想必就是殺人了吧……哎……我想吟詩了……”
朱高燧捂住郝風樓的嘴,懇切的道:“別吟好麼?你已經吟了一夜了。”
北平的日子,很是無聊,總是雪絮飛揚,下不完的雪,郝風樓閒來無事,只能往神機衛的營地裡跑,瞧他們操練。
這些神機衛官兵,已是高強度的操練了一年之多,每日從早到晚,不曾間斷,日復一日,早已習以為常,其實郝風樓雖是為他們制定了最苛刻的操練方法,瞧著他們這般折騰,還是忍不住心裡打冷戰,假若換作是自己,卻也不知能不能堅持下來,不過幸好,君子勞心、小人勞力,老子是君子,還是操心為好,勞力的事,躲遠些為妙。
宮中有幾封書信出來,都是那劉歡帶來的,劉歡如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