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是他料想不到,掌風及體,卻如泥牛入海一般,竟然穿之而過,瞬間消弭。陸離盟不禁一愕——怎麼會這樣?除非這小子是豆腐做的……突然眼前那年輕人的身影瞬間淡去,隨即耳旁傳來一股淡淡的熱風,緊接著一個聲音直透腦海:“原來如此,你是上古術家的孑遺麼?”
陸離盟不禁嚇得是魂飛魄散!
其實他剛一報名,張祿就懷疑他跟上古術家有關聯啦——陸離這個複姓不見於如今的天垣大陸,則陸離子和這個陸離盟,說不定就是一脈相傳。等到陸離盟施展秘法,使得張祿身上術家秘寶都無法施用,他就此可以斷定了——這也是術家之法,武道中絕沒有類似詭異花樣!
法寶不能運用,那是因為適應性太窄,只能在天垣世界的天地法則下生效,換一個天地法則,施放起來便不能隨心所欲,效果也必然大打折扣。所以玄奇界的賞賜只有寶刀利劍,從來都沒有術家法寶,張祿懷疑這不是對幾無術家傳承的天垣人的特殊待遇,而是放之各異世界而皆準的通則。因為若在某世界可輕易使用,在某世界就用不了了,起碼也釋放為難,條件太過嚴苛,那又怎能算是天、魔的獎賞呢?
但人終究與物不同,張祿本身的適應性那是很強的。對天地法則的領悟,可以說一法通而萬法通,隨著境界的提升,自可擴大其適應性。即以武道而論,武人即便穿越到異世界,自然依舊拳腳生風;獨孤恨受“絕綱鈴”的影響,不過境界暫時降低而已,該能出劍還能出劍,並且還能在短時間內透過領悟和調整,又把自身境界給拉了回來。
至於術法之能,張祿最初所學跟天垣完全無關,此後歷經多個異世界,感悟不同天地法則,他不是每回都需要調整自己的氣脈、真氣,而是逐漸擴充套件適應性,逐漸摸索到“普世”的修煉途徑。所以天地法則的變化,對他施放術法真沒有太大影響,就連術法效果的波動,都能夠被壓縮到很小的範圍之內。
這大概也是玄奇界穿越的目的之一吧。多經多歷,自能逐漸掌握某種普適性。
當然啦,這也跟張祿如今的境界相關,他要是還在無我境,不僅術法的適應性不可能那麼強,而且所產生的功效也會有很大尺度的波動——技能總要是配合境界才能圓融自在的。
張祿開始覺得事情比較有趣了。
他初登陽林島,完全是因為在海上一個人漂煩了,打算找個地方落落腳,散散心,順便補充一下食水而已。不期然而遇“六龍”,正好拿他們試試自己如今的實力,也嘗試感受一下“裝逼打耳光”的庸俗橋段。他沒想殺“六龍”,打得他們生活不能自理就夠了,所以才會對睚眥說:“汝等各自卸下一臂,咱們之間的仇怨就此了結吧。”
睚眥肯定不會答應啊,那麼接下來又該怎麼戲耍他們呢?張祿並無腹案。想不到突然間跳出一個陸離盟來,從他身上貌似可以發現不少上古術家的秘辛,張祿就此大感興趣。為了逼問陸離盟,他終於下定決心要速戰速決了。
於是才在陸離盟耳畔放過一句話,身型便瞬間拔起,先一掌打向仍然站在門邊的狻猊。狻猊早就被他幻術所中,喪失了一定的警惕心和抗拒力,反應慢了一拍,還來不及招架或者躲避,就被張祿擊中天靈蓋,身子當即癱軟了下去。
兄弟遇害,其餘“四龍”盡皆大驚失色。睚眥首先躍起,奮起一掌,直取張祿後心。張祿冷笑一聲:“且讓你識得‘拳王’真正的威勢!”腰不扭,身不晃,自然前後顛倒,瞬間便面朝睚眥,同樣一掌劈出。在睚眥的感官中,張祿的身軀彷彿突然間放大,幾乎充塞了整個天地——而非整間房屋——並且外形也陡變,肌肉虯結,頭戴牛角盔,身披大紅氅。驚愕之中,雙掌相交,他就覺得一股渾厚無比的真氣直透四肢百骸,膻中氣海當即就被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