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物與何思蓉離開後,鬱盼望輕輕咳嗽了一聲,起身去關好了房門。
病房的另一個床位空著,這很好,可以大大方方地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在來的路上,鬱盼望的心情都有些興奮。
是那種獵手終於捕捉到獵物氣息時的興奮。
畢竟,她自小鑽研驅魔之道,已經快十年了。
其他同齡人或吃喝玩樂,或埋頭苦讀的童年,被鬱盼望加入了無數驅魔書籍和紀錄片,併為了啃得動教會文獻而自學拉丁文。
可到頭來都是屠龍之技——迄今為止,她從未遇見過一個真實案例。
之前追查的案例,最後查出來都不過是戲精、妄想症或精神疾病而已……
畢竟,現實世界不是異世界,哪兒那麼容易撞鬼?
但這次可不一樣了。
鬱盼望悄悄潛行到周嵩身邊,提起腳跟“不小心”重重地踩在了他的大腳趾上。
周嵩和袁月苓同時“啊”了一聲,鬱盼望斷定她不是在演。
“幹什麼啊!”周嵩叫道。
“抱歉啊。”鬱盼望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翹起了腿:“醫生說腦電圖看不出異樣?”
“是這麼說的。”
從一進門起,鬱盼望看著袁月苓憔悴的臉,興奮感就被純然的惻隱之心取代了。
連她一貫戴在臉上,宣示與世界為敵的冷漠面具都鬆動了下來。
袁月苓感受到了,於是她坐起身來致謝:“小盼望,來就來吧,還買東西幹嘛呀。”
“只是一些水果。”
然後,周嵩就這樣,成為一塊看她倆姐妹淘的背景板。
“那,現在腫麼辦?”終於,周嵩打斷了這倆人嘰嘰喳喳的閒聊。
“嗯?”兩位少女一塊兒抬起頭來,看向他。
“夫人的病,還請大師明示。”周嵩站起來作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及……我們該怎麼做。”
鬱盼望沒有說話,只是探身掀開了袁月苓的褲腿,再次檢視著那個腳環。
與剛剛一樣,她沒有發現這個腳環有什麼特別之處。
“應該只是普通的祈福辟邪之物吧。”鬱盼望想著,又四面吸了吸鼻子:“你們聞到沒有?”
“聞到什麼?”
“……是,硫磺的味道。”鬱盼望想了想說:“我在化學實驗室聞到過。”
“啊,原來是硫磺!我就說呢,一股怪味。”周嵩一拍大腿。
“我……還以為是醫院病房特有的味道呢。”袁月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有硫磺的味道說明什麼?”周嵩緊張地問。
“你們昨天自己也聞到燒焦的味道,不是嗎?”鬱盼望拉開了書包的拉鍊,又將它合上:“不知道剛剛那兩個人能不能聞到,總之,這種臭味是受到惡魔影響的典型特徵之一。”
袁月苓打了個哆嗦,周嵩伸手握住她的手:“盼望,月苓已經被……附身了嗎?”
“這個我無法準確判斷,”鬱盼望審慎地回答道:“但是我個人認為,昨天夜裡,月苓姐很可能受到了攻擊。
“至於那東西現在還在不在,就看月苓姐有沒有成功抵抗這次攻擊。
“就你們描述的情況來看,我會認為抵抗失敗了的可能性更大。”
“那就是……被附身了?”周嵩焦急地問。
“很大程度上,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鬱盼望接著分析道:“你們兩個人,昨夜出現狀況的時候,時間都停在了3點整,對嗎?”
“是的,我以為是鐘停了……”袁月苓把周嵩的手捏得更緊了,以至於她自己都能感覺到一陣被緊握的疼痛。
“我,我手機的時間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