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正在說什麼“精羅狂喜”“精羅震怒”之類意味不明的話。
謝天謝地,前面右拐彎上樓梯就可以到本班教室了,不必路過比誰嗓門大的辯論社,以及那個街舞社……
鬱盼望,數學競賽物理競賽化學競賽,這次你必須給我選一個!
推開虛掩著的教室門,裡面的人並不多,應該都去參加社團活動了吧。
黃思佳的座位靠門,此時她正坐在課桌上,舉著一面小鏡子搖頭擺尾,另一邊還有兩個同學嘰嘰喳喳,對李老師的到來視若無睹。
一個胖胖的女孩站在窗邊與同伴輕聲交流最近的新番,時不時發出銀鈴,呃,槓鈴,呃,隨便什麼鈴般的笑聲。
有兩個學生趴在桌上養精蓄銳,李老師欣慰地看到,短髮的學習委員正認真寫著作業,戴眼鏡梳麻花辮的文娛委員則在出黑板報。
窗明几淨,陽光明媚,盛開的白玉蘭花在和煦的風中飄蕩,將影子投落到教室左下角鬱盼望的座位上,那裡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鬱盼望參加的漢服社和洛麗塔社都是週五活動,此外,她還是“經院哲學研討社”的社長暨唯一的部員(鬼知道校方為什麼會同意保留這個社團),這會兒她應該在教室才對……
“鬱盼望呢?”李老師問出板報的文娛委員。
“不知道,好像剛看她揹著書包出去了。”眼鏡娘說。
李老師咬牙瞪著盼望桌上攤著的,那本西班牙原文的《donijotedeancha》,心中在咆哮。
我帶的所有學生當中,你們這一屆是最不讓人省心的,這次是真的!
連好學生都開始他孃的逃學了!
其實李老師只要再早來幾分鐘,是可以把鬱盼望抓個正著的。
當時,鬱盼望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正好撞到黃思佳回來,擦肩而過時,黃思佳還故意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鬱盼望回頭怒目而視,隨後在心裡默唸了一遍avaaria,扭頭走了。
她把白粉相間的校服系在腰上,一件修身的白色羊毛衫將上身的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下身是一條同樣白粉相間的運動校褲,褲腿覆在厚底的白色老爹鞋面上,只露出一對鞋尖。
她腳步輕盈地離開教學樓,抄近路穿過室內游泳館,打了兩個彎,朝學校後門方向走去。
花壇中栽種的白玉蘭盛開得剛好,清香沁人心脾。
隔著鐵柵欄可以看見流淌著的酥州河,經過多年的治理已經恢復了清澈。
一路上都是綿亙的樹蔭,但鬱盼望的心情卻有些焦灼。
周嵩電話裡說的,聽起來很嚴重卻又不得要領,她急切地想趕到醫院瞭解情況。
希望門房大爺這時候在打瞌睡。
可惜,在後門口,她還是被攔下來了。
“出門條有嗎,同學?”門房大爺客客氣氣地問道。
“伯伯,我有點急事得出去,人命關天的事兒。”鬱盼望盈盈地笑著。
“那就是沒有了。”門房大爺面露難色:“你知道的呀,沒有出門條,放你出了學校,有啥問題我是要擔責的。”
“不會有問題的,”鬱盼望嘟起嘴,捏起兩個粉白的小拳頭正貼在臉頰上:“有問題,我保你!”
門房大爺凝望著鬱盼望清秀端正的臉龐,她的面板白皙如同軟滑透明的凝乳,隱隱顯出皮下細細青青的筋脈,雙手緊握著書包的肩帶,束縛在毛衣中的胸膛輕微起伏著。
少女就那樣,站在自己面前賣萌,好似一道光,照亮了老人的世界……
於是,門房大爺咧嘴一笑:“不——行!我在女中看大門已經二十年了,我什麼沒見過,這招呀對我不好使!”
鬱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