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禮甫一進家門,管家就迎了上來,諂媚地道:“老爺,如何?”
邱禮的不悅在此刻才顯露在臉上,“是塊難啃的骨頭。”
他將外袍扔給管家,管家接過,妥善收拾好,又問:“那……”
邱禮擺了擺手,“不急,反正已經要合作了,以後多得是時間摸清他底細。”
“是,”管家又問,“這麼說,這生意真的能做了?”
邱禮冷哼一聲:“當然能,以他的手腕,生意不說做得多大,賺是絕對賺的。”
他吩咐:“明日,最遲後日,他們就會送三千妝匣過來,到時你安排安排,挑幾個人去幾個熟悉的府縣,試一下他的貨到底行不行。”
“是。”
在管家準備退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邱禮又攔住了他,“京城我會親自去。”
“是。”
“另外,你去告訴大人,賢愚先生多半是世家子弟,非富即貴。”
他回想著賢愚先生府內的陳設和他的談吐,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可他又怎知,宅子是南紹儒的宅子,所有貴重的物件都是宅子裡帶的,只有香和茶葉是聞松的。
不過香,是當初肖家贈的香。
茶葉麼,是市面上稍好一點兒的龍井,之所以比其他龍井要更甘冽,是山泉水的緣故,而非茶葉。
什麼湖州龍井,全憑聞松一張嘴。
……
聞松和邱禮談話時,阿茶便在房頂之上。以她的耳力,足以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待邱禮走後,她一躍而下,“你要引他離開洛海。”
聞松對阿茶的出現絲毫不意外,他彎起嘴角,“嗯,不離開,你怎麼好施展身手?”
阿茶走近,伸出手指在他心上輕點,“你呀,心思是越來越多了。”
聞松被這冰肌玉手撩得心癢,他趕緊捉住她作亂的手,拉著她坐下,“你聽完後,有什麼想法?”
阿茶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另一隻則拄著下巴,“這個首富,有水平,但不像是有什麼大能耐或者大背景的人物。應該跟你的猜想差不多,替人做事而已。”
聞松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時不時輕攏慢捻,“他背後的人,不會很厲害。”
“哦?”
“若見過厲害的人物,在試探我的時候,就不會先氣虛。”
邱禮會氣虛,無非就是被這些外在的東西震住了。能被震住,就證明這些東西他曾經見識過,且在他眼裡,這些是極其厲害的人物才能用得起的。
阿茶意會,“那這人的身份,最高不過南紹儒。”
聞松有不同的意見,“低了。”
“嗯?”
“南紹儒沒有實權,他背後的人,一定是官場中人。”
大祁的黑市有不少髒銀,但只有官場人,才需要開個天價客棧大規模洗錢。
聽了聞松的分析,阿茶垂眸思考了會兒,“把髒活放在洛海,就證明洛海是他能夠把控且覺得安全的地方。”
吳志文?
不可能。
他沒幾個錢。
那會是誰呢?
洛海的世家裡,最近也沒有出什麼高官吶。
兩人暫時都沒什麼頭緒。
\"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為上。“阿茶輕聲囑咐。
聞松心裡一暖,再次握住她的手。
管家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老爺,有您的信。”
兩人對視一眼,鬆開了手。
聞松接過信,屏退了管家,才將信拆開。
信件雖未署名,但從內容和筆記來看,是無垢無疑。
阿茶只掃了一眼就被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