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副藥就治好了!”
楊秀業目中有思索之色,沉吟半響,然後道:“聶長歌是令狐少卿的人,他說的話應該可信。”令狐少卿也是跟著聖上打天下的老人了,與楊秀業相處幾十年交情還算不錯,楊秀業心裡明白,對於景王、怡王的生身內父,令狐少卿也是看不上眼的,這人是真的眼裡只有聖上,心中也滿是正子繼位那套禮法忠義,這麼多年來自己陪著聖上吃的苦,令狐少卿看在眼裡,對自己一直很是尊重,若非承宇實在體弱,此人應該是最鐵桿兒的擁護承宇繼位的肱骨。
因為這些種種,楊秀業對於聶長歌的這位令狐少卿的心腹也是頗為信任的,想到自己漸漸老去,聖上身子也不如往昔硬朗,楊秀業下定決心,道:“挑個合適的日子,招這個沈方良入宮!”
短短不過月餘時光,原本偏僻非常的裡坊,突然變得很是熱鬧,有不少人搬到這附近住,也有人大早晨起來在門口排成長隊,還有些是長安城外的郊縣裡的人。因為人多了,來這裡坊裡做小生意,挑著擔子叫賣東西的貨郎也就多了,還有些藥行因為沈方良批買的藥量越來越大,來看病的人也越來越多,便在這附近開了鋪子,方便賣藥,清冷荒僻的地段,瞬時多許多人氣,頗有點兒興隆之感。
“桃李不言,下自成溪,古人誠不欺我。”第二次來此的李熙寧見到這處街坊的情形,不由自主的對身後的喬止感嘆。
喬止卻沒說什麼。
在門口幫忙的常讓見到李熙寧,記得是那天在沈方良正廳招待宴飲的公子,還幫自己老伴倆兒說了不少好話,急急上前去,感激的道:“是公子你啊,那天大恩小老兒還沒來得及言謝,公子你是來找少爺的?我這就去通稟。”雖然沈方良讓常讓一家人留在他宅子裡只是幫手,但常讓一家人受此大恩,自覺難以還盡,所以早已經以下人自居,把沈方良叫做了少爺。
李熙寧回眼掃了下那排隊排到街口外的長隊,心中感慨,道:“不用通稟了,我直接進去就好。”言畢也不顧常讓的為難神色,直接進了宅子,喬止等一眾護衛緊隨其後,及至到了正廳前的開闊地帶,看著正給病人診脈的沈方良,咳了下。
沈方良看到李熙寧又瞥到他身後的喬止,微奇,道:“終於捨得帶你家的喬止出來了?你來怎麼不先打個招呼?”
李熙寧掃了眼那許多的病人,沒說話,沈方良見此會意,知道李熙寧可能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便讓常讓的老伴白氏先幫自己看著病人,他自己領著李熙寧、喬止一行人進了後院,而一見沒有外人,李熙寧也直言來意,道:“方良,國俌殿上宣你入宮。”
沈方良一愣。
第61章
沈方良看到這兩位與他雙親一樣年紀的人給他跪下來,頓時就受不了了,他雖然是個渣,可是還不是算是禽獸,這等讓長者下跪的事他還是受不來,所以急忙把兩人扶起來,道:“老人家,你們別這樣,先起來,有事我們慢慢說。”
沈方良手裡用了巧勁兒,那兩位老人想跪都跪不下了,被他扶了起來,屋中嚴瑾、張獻忠見到外面有動靜,也跟了出了來,幫著把兩位老人和那板車上的年輕人都引進了屋中。
“老人家,這是你們的兒子?你們是來求醫的?”沈方良把那年輕人從板車上抱下來,又讓嚴瑾拖出來一個臥榻安置了,轉回頭來問那兩位老人。
其中一位老人撲倒兒子身邊去照看了,另一個流著淚敘述事情的經過,道:“我家本是開油鋪的,家道還算殷實,只是幾代單傳,到了我這一輩也只得犬子一個兒子,哪知去年犬子突然病倒,我們請醫抓藥,不知道廢了多少錢鈔都沒治好,家裡的積蓄花光了,就把鋪子賣了,可是我兒子還是一天天的病重下去,請遍了大夫,都說沒救了……嗚嗚嗚……”說道此處,那老人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