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楠又在家裡呆了幾天,等鼻子上的紅腫完全消退了,才走。這幾天,慎芮過得很難受。弓楠每夜都宿在西廂房,吃飯時也讓慎芮伺候,眼裡完全看不見封氏。於是,封氏看向慎芮的眼光不僅帶著刀子,還含了毒。慎芮一直沒找到機會逃跑,就不願意和他們兩位任何一人撕破臉。憑一時之氣,耍脾氣使性子,那是腦子裡缺根弦的人做的事。
弓楠走後的第二天,封氏就讓慎芮掃院子、洗衣服,還負責給花捉蟲。忙了一天後,嫌慎芮做活太慢,又罰她不準吃飯。接下來的日子,同樣是想著法子的折磨她。
慎芮的身體是常年幹農活的,這麼折騰根本傷不了她。有點事做,總比呆坐著強。慎芮可不認為做這些粗活是貶低了自己的身份,幹得是熱火朝天,興致勃勃。
這天,二夫人的孃家侄女來看姑母,帶了一些南方的水果吃食,親自送到各院。走到聽荷院裡時,看到掃地的慎芮,捂著嘴笑道:“二表嫂,我剛才聽四表哥說,二表哥新納的通房,是個極有趣的人。明天,琴表妹要在園子裡設宴,二表嫂帶著三姑娘一起參加吧?”
“琴兒設宴,應該她來邀請我才對。嫵兒表妹怎麼做起主來了?”
“呵呵,二表嫂~~”嫵兒撒了一下嬌,“我這不是提前給你透漏一下嘛。她自然是要來親自請你的。”
“她主要是為你設宴吧?”
“二表嫂不是吃醋了吧?那讓琴表妹也給你辦一次宴會好了。”嫵兒咯咯笑著,輕推了幾把封氏。封氏難得輕快地笑了幾聲。
這個嫵兒性格上有些潑辣,說話快言快語的,弓府上下都頗喜歡她,唯獨四爺弓柏例外。但嫵兒還就喜歡上了弓柏,每次來都喜歡纏著他。二夫人和她的孃家弟妹也有這個意思。所以,弓家上下都把她當成未來的弓家四奶奶看。
“四爺怎麼會認為三姑娘有趣的?他可沒見過她兩次啊。”封氏很納悶。弓楠只在慎芮那裡宿了一晚,眼睛就離不開她了。弓柏沒有更多的機會接觸慎芮,怎麼也說她有趣?一個農家女還會媚術不成?
嫵兒向院子裡的慎芮呶呶嘴,小聲笑著說道:“四爺說她是鄉下來的,有些——”
她笑了兩聲,看封氏的臉色沒有變化,接著道:“有些傻乎乎的。”
封氏挑挑眉毛,未置可否。院子裡的丫頭幾乎都是鄉下來的,沒有一個像她一樣。看著傻不楞登的,眼神裡卻透著狡詐。
晚飯前,弓琴果然過來,親自請封氏參加第二天的宴會,並讓慎芮也一併參加。如果換成大奶奶和三奶奶,嫵表姐邀請過,就不用再親自來,但二奶奶這兒不行。
“為什麼一定要個奴才參加?我們院裡的三姑娘幾時有這麼好的人緣了?”
弓琴才十四歲,沒有嫵兒那麼多的心眼,聽到封氏問這樣的話,直白地回答道:“這是四哥要求的。他說二房的三姑娘若參加宴會,一定很有趣。”
“嗯?”封氏一豎眉,弓琴嚇得一哆嗦。
“這個老四,到底搞什麼鬼?怎麼就盯著三姑娘不放了?前幾天的事,我沒找他算賬,他還蹬鼻子上臉了。那好,我明兒一準帶著三姑娘參加。我看看老四到底想幹什麼。”
弓琴訕訕的,胡亂說了一句告辭的話,就走了。
“今兒宴會,明兒會友的。二夫人對她的子女是不是貼得太多了?”金嬤嬤聽三奶奶唸叨這事多了,不由自主地也留意上了。
封氏抬頭瞧了一眼金嬤嬤,冷笑著道:“掙錢的只有二爺和三爺,其他爺們都是花錢的主。所以二嬸才緊握當家權不放。等著瞧吧,弓家總有一天會內亂的。”
二爺和三爺的爹孃是大老爺和大夫人,已經去世了。大爺和四爺、五爺,還有未出嫁的弓琴都是二老爺的孩子。已經出嫁的幾個女兒,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