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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二爺吩咐。”慎芮不真不假,皮笑肉不笑地乜斜弓楠一眼。她這不恭不敬的樣子,看在弓楠眼裡,竟然有了無限的風情。他眼神一暗,曖昧地一笑。曹勝嬋垂下眼皮,頗為唾棄慎芮的不莊重。
最後,弓楠沒有扛住兩個女人的雙重勸說,跟著曹勝嬋走了。
出逃
“夫君,三姑娘對我,好像,有些不冷不淡的。”曹勝嬋說這些話時,吞吞吐吐地,還不時地觀察一下弓楠的臉色。
弓楠遲疑了一下,說道:“她可能是累著了。三兒對人很好,心地善良,平日裡對奴僕都很好呢。你們相處一下,熟悉了後,就能看到她熱情的一面了。”他心裡其實很清楚,慎芮一開始進茶場時,都是興高采烈的,自從見了曹勝嬋,情緒就開始低落。因為沒有心裡準備,她的反應也算正常。曹勝嬋畢竟不是封氏,兩人的相處應該不會有問題。弓楠雖然心裡沒底,但想到兩人的品性,終究沒有當回事。
弓楠洗漱好,吃完飯,逗了一會弓祤,忽然有些心神不定,他看著臉帶桃紅、深情款款的曹勝嬋說道:“三兒母子初次到這裡,恐怕不太適應,我還是過去陪陪她們吧。”
“夫君~!”曹勝嬋一把拉住弓楠,微帶薄怨,眼含秋水,“三姑娘既然累著了,就不要打擾她休息了。妾身那麼久沒見你,實在……想得慌。”後邊的三個字極輕,但足夠弓楠聽到了。
弓楠的心頓時盪漾開來,笑著摟住曹勝嬋,揮手讓屋子裡的丫鬟僕婦出去。
第二天矇矇亮,弓楠就早早地起了床,稍微洗漱一下,便心急火燎地往慎芮住處趕。按照他以往的經驗,白天比較累的話,晚上應該會睡得很好。但昨晚卻做了一晚的夢,光怪陸離的影像。好像身處半空中,心無所依。恐懼和孤獨折磨了自己一晚上。他急需看到慎芮,讓自己安心。
慎芮能讓弓楠放鬆,讓他視一切困難如無物,讓他心靈強大,讓他看透人生……這一點,弓楠自己清楚,但沒告訴過別人,包括慎芮。
綠水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裡洗漱,看到弓楠快步走來,趕緊擦了一把臉,行禮道:“三姑娘還沒起床。”
弓楠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那我進去看看她們。”
綠水急忙跑到慎芮的門前,輕輕敲了一下,說道:“小奶奶,二爺來了。”門內沒有動靜。“可能還沒醒。”
“沒事,你去做別的事吧。我自己來叫門。”弓楠上前下意識地輕推了一下門,沒想到門卻被自己推開了。
弓楠疑惑了一下,抬步進去,堂屋內桌凳整齊,沒有異常。待進了內室,一個晴天霹靂,差點沒把他打暈。
內室一個人影都沒有。床上被褥摺疊整齊,好似沒用過一般。
弓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出屋子對綠水說道:“你去叫大年來。”
綠水疑惑地點點頭,轉身去喊人。弓楠又回到屋子裡,開始翻查慎芮留下的幾個包袱。首飾匣子是滿的,置辦的新衣俱在,胭脂水粉仍是沒開封的樣子……就連以前送給她的銀皮鏤空纏檀木的鐲子,也被小心地放在了首飾匣子最上邊。這隻鐲子,她從來沒摘下來過。
如果剛才還有些僥倖,以為她是早起去遛彎,現在則完全可以肯定了。她走了。除了帶走兒子,其它什麼也沒帶。就這樣走了。
“啊——”弓楠大叫一聲,抑制不住地開始放聲痛哭。
大年匆匆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聲大叫,驚得魂都丟了。他衝進屋子裡,看到弓楠站在內室中間,手裡拿著一樣東西,仰頭痛哭。從八歲開始跟著弓楠,十幾年來第一次看到他哭,而且是這種哭。
大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猶豫了好一會,悄悄地退出屋子,急忙去叫曹勝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