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德安緩步走入御花園,他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看上去顯得老態龍鍾,來到皇上近前,作勢要下跪:“老奴參見陛下!”
龍燁霖看起來對他頗為體恤,搶上前一步,攙住他的手臂道:“權公公。你腿腳不方便,朕都說過了,以後見朕不必行此大禮,什麼時候想見我,直接過來,也無需通報。”
周睿淵垂首站在一旁。並沒有說話。
權德安道:“陛下,規矩是萬萬不能亂的,老奴知道陛下體恤我年邁體弱,可這些事我還能做,陛下對我皇恩浩蕩,老奴早已誠惶誠恐,感激涕零。”他又向周睿淵躬身行禮道:“參見周大人!”
周睿淵淡然道:“免禮了,權公公不用如此客氣。”
“要的要的,周大人輔佐陛下嘔心瀝血鞠躬盡瘁。老奴看在眼裡,感動在心,對周大人敬佩的很。”
龍燁霖道:“權公公不用客氣,周大人也不是外人,剛剛我們正在說胡不為的案子,周大人還在為胡不為說情呢,你有什麼意見?不如說出來聽聽。”
周睿淵雖然表情如同古井不波,可心中隱隱有些不舒服。無論權德安立下怎樣的功勞,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太監。大康自太宗皇帝在位之時就立下規矩,內臣不得干預政事,預者斬!在大康的歷史上曾經發生過宦官亂權的事情,有過前車之鑑。君臣二人談論國事,身為皇上的龍燁霖居然問一個太監的看法,這讓周睿淵心頭自然有些不爽。
權德安道:“陛下。老奴見識淺薄,豈敢妄論朝政。”
“不妨事,說出來聽聽。”
權德安看了周睿淵一眼,在官場上幾經沉浮的周睿淵如今早已做到無色無相,很難從這樣一個人的外在看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他的政治經驗,他的超人智慧,早已沉澱昇華,正所謂返璞歸真,他坦蕩的目光中看不到任何的城府,可權德安卻明白這樣的人城府深不可測。
權德安道:“陛下、周大人,老奴今天過來所說的事情的確和胡家也有些關係。”
龍燁霖哦了一聲,表情顯得有些錯愕。
權德安道:“可老奴所說的還是私事,胡不為的獨生兒子胡小天目前正在我那裡養傷。”
龍燁霖和周睿淵對望了一眼,連周睿淵此刻都有些猜不透老太監的意思了,收留胡不為的兒子,權德安真以為對皇上有功,恃寵生嬌嗎?
周睿淵道:“權公公是說,胡小天在你那裡?”
權德安點了點頭,他取出一樣東西,雙手呈上:“他還委託老奴將這件東西帶給陛下。”
龍燁霖定睛一看,權德安手上的東西卻是丹書鐵券,身為皇族他當然明白丹書鐵券所代表的意義。他並沒有伸手接過,而是低聲道:“胡不為的兒子緣何會找到你的門上?”
權德安道:“皆因老奴曾經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龍燁霖雙眉緊皺,他很少去關心這種事。
權德安向周睿淵行禮道:“周大人應該記得,當初小公主前往燮州投奔大人的事情。”
周睿淵緩緩點了點頭道:“你是說,當初護送小公主前來燮州的就是胡小天?”
權德安道:“正是,我當初帶著小公主輾轉前往燮州,途經蓬陰山之時,遭遇天機營六大高手阻殺,若非遇到胡小天和他的同伴,老奴和小公主十有**要遭到毒手了,單從這件事來說,老奴欠他一個人情。”
龍燁霖道:“你是在告訴朕,朕也欠了他們胡家一個人情吧?”
“老奴不敢!”權德安一揖到地。
龍燁霖這才伸手接過丹書鐵券,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低聲道:“朕還以為他留在西川不敢回來了。”
權德安道:“這胡小天倒是一個孝子,聽聞胡家被抄,父母落罪,他居然不顧安危,千里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