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博士說道,“你不是兇手。讓我來告訴你,你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這會兒,他高大的身軀已屹立於她面前,而且因逆著燭光而形成黑色身影,儘管如此,他說話的口氣依然溫柔親切。
“昨天,一個名叫歐洛奇的男子,對我們透露了幾種戲法的內幕。這幾種戲法都指出一個實情,那就是無論在室內或室外,大部分的魔術都需要助手的協助,而且絕無例外。你的角色,就是魔術師和兇手的內應。”
“空幻之人?”厄奈斯汀·杜莫說道,突然歇斯底里的發笑。
“空幻之人,”菲爾博士說道,然後平和的轉身面向哈德利,“是真有其人。取空幻之人這個稱號,其實是個糟糕且諷刺的笑話,因為它真的是及空幻又存在,即使我們不知此人的身份。這個稱號代表的意義,是顫慄夾雜著羞愧。你想會見本案中所追捕的兇手嗎?兇手就躺在這裡,”菲爾博士說道,“但現在,上帝已不容許我們審判他。”
在緩慢的動作中,他的手指向查爾斯·葛裡莫教授那張蒼白,沒有生氣,嘴巴緊閉的臉。
第二十章 兩顆子彈
菲爾博士仍堅定地注視這個女人,她再次退縮於棺材邊,彷彿是要以身體護著它。
“夫人,”他繼續說道,“你所愛的男人已經死了。如今,法律對他是鞭長莫及,而且,不管他做了什麼,他也付出了代價。我們眼前迫切的難題——你我共同的難題,是阻止這件事張揚出去,讓活著的人不受到傷害。但是,你知道,你是牽連在內的,雖然在命案中你並未真的參與。相信我,夫人,如果我憑一己之力可以解釋整個案情,我一定會這麼做的,絕不會拖你下水。我瞭解你也在受苦,但你自己看看,要我自己解開所有謎團,實在是不太可能,所以,我們必須以其說服哈德利刑事主任,務必把整個案子隱瞞下來。”
他的聲音中有某些特質,那是一種永不厭倦,永恆不變而且永無止境的同情心,這即是基甸·菲爾的憐憫之情。就是這種聲音,彷彿能慰藉哭泣之人安詳的入眠。這時,她的情緒已逐漸平復。
“你知道了?”過了片刻她才熱切問道,“不要戲弄我!你真的知道了?”
“是的,我真的知道。”
“上樓去,到他的書房,”她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我隨後會和你們會合,我……我現在無法面對你們。我得想一想,而且,在我上來之前,請勿和任何人交談,拜託!不,我不會逃走的。”
他們走出室外,菲爾博士猛然伸手一揮,抑止了哈德利發問。走在陰鬱的樓梯間,一路上他們默默無語。來到頂樓的途中,他們不曾與任何人擦身而過,也沒看到任何人影。再一次,他們走進了這間書房,室內是如此陰暗,哈德利遂轉開桌上的馬賽克燈。一旦確定房門關上後,他迫不及待的轉身。“你要告訴我,是葛裡莫殺了佛雷?”他追問。“沒錯。”
“就在他躺在療養所裡神志不清,並且於眾目睽睽下死去之際,他還能跑到卡格里史卓街,然後——”
“不是在那個時候,”菲爾博士沉靜的說,“你瞧,這就是你沒搞懂的地方。就是從這裡開始,讓你走岔了路。事實上,佛雷比葛裡莫早死。而且,最糟糕的是,葛裡莫試圖告訴我們確確實實的真相。當他得知自己已不久於人世時,他的確這麼做了,他閃現了一絲人性的曙光!但我們卻誤解了他的意思。坐下來吧,我試著解釋給你們聽。一旦抓住三個要點,你根本不需要我來多做解釋,案情便不言自明瞭。”
他喘著氣,低身坐進辦公桌後面的椅子。接下來有好一陣子,他只是心不在焉的看著桌燈,然後才繼續說道:
“這三個要點,分別是:一,沒有亨利兄弟這個人,只有兩兄弟而已。二,這兩兄弟說的都是實話。三,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