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童子試你可以去試一試,把童生資格拿下再說。”
過了縣試府試,方才有資格被稱作童生。金寶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愣住了。而那邊廂葉小胖正在和秋楓嘀嘀咕咕,卻不想李師爺突然又看向了他們兩個:“秋楓也可以去試一試。”
葉小胖聽到先生唯獨漏掉了自己,立刻鬆了一口氣,但心中卻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論年紀他還比秋楓和金寶要大,就真的連參加縣試府試的資格都沒有?此時此刻,他壓根沒有看到李師爺嘴角的一絲笑意,更沒去想,自己籍貫在浙江寧波府,根本就不是徽州府人,只一味沉浸在少有的自怨自艾之中。
汪孚林之所以要去歙縣學宮找馮師爺,是因為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現在給葉鈞耀出主意,葉鈞耀會認為他一部分是天賦異稟,一部分是得益於背後的汪道昆指點,就連趙五爺也很可能會有相應的誤解。而汪家兄弟不會了解到太多的細節,如此兩邊一岔開,總不至於讓他被人降妖除魔了。可他又不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怎麼能寫出《杜騙新書》那樣歷數各種騙子行徑的故事?而數一數身邊的人,無疑馮師爺很合適充當這麼一個角色。
果然,教諭署中,他只對馮師爺一提此事,馮師爺就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馮師爺科場折戟,仕途蹉跎,對於再往上爬已經沒有什麼奢望,而這年頭出什麼詩集文集,名氣也是硬道理,憑他的水平很難賣出去幾本。所以,之前葉鈞耀給了他就紫陽書院換門聯事件寫一篇題記的機會,他就已經感激涕零了。所以,他這會兒臉上笑開了花,偏生還得努力按捺立刻答應的衝動。
“縣尊認為,此書不但在於杜絕騙子,而且在於教化世人,馮師爺德高望重,擔此重任最合適不過了。”
汪孚林確實是請示了葉鈞耀,遊說在書中宣揚歙縣破獲的這連環詐騙案,得到了這位縣尊點頭之後,才來找的馮師爺。葉大炮本人的話當然不會這麼軟和。可馮師爺哪裡會就此去和縣尊對質?在這樣的好話蠱惑下。馮師爺終於答應了下來。隨即方才有些扭捏地說:“只不過,我雖年長,這些騙子惡棍行徑,卻也只道聽途說了一星半點,不是太瞭解。”
“這還請馮師爺大可放心,刑房那邊諸如此類的案卷堆積如山,回頭我請縣尊差遣一個書辦來打下手。以馮師爺妙筆生花之才,定然能夠教化世人。嚴防騙子。縣尊還說,到時候如有機會,會請南明先生提筆作序,總之一定要將此書推廣天下!”
馮師爺登時喜出望外,只覺得汪孚林這小秀才實在是太周到了。如果說此前葉鈞耀和他商量弄個廩生名額犒賞一下汪孚林時,他還有些猶豫,那麼現如今他就一點遲疑都沒了,甚至他還在琢磨,要不要在歲貢的時候出點力,酬謝對方給了自己一個揚名的機會。
懷揣這樣喜悅興奮的心情。馮師爺竟親自把汪孚林送出了教諭署。他素來是有幾分威嚴和矜持的,縱使那些家境豪闊背景很深的秀才。下頭人也沒見過他如此禮待,因此汪孚林走出歙縣學宮的時候,當初幫過他安置劉會的門子和一個雜役頭兒全都是滿臉堆笑,話裡話外全都是阿諛奉承,其中提及最多的就是紫陽書院門前那副對聯。
汪孚林很明白,從今往後,只要他沒犯下什麼大奸大惡,那一對無人能更易一字的門聯,一定會長長久久地在歙縣學宮中繼續掛下去!
請劉會幫忙,引介了那個打了頂頭上司小報告的刑房書辦蕭枕月給馮師爺,又友情提供了不少素材,汪孚林的日子終於清閒了不少,能夠定定心心地和李師爺探討一下如何應付歲考,甚至如何進一步弄個舉人功名的問題。然而,和金寶秋楓的求知**相比,他雖說在當初為了應付大宗師的時候,四書五經粗粗看過一遍,馬馬虎虎記得個大概,可制藝是真的天分不足。
要不是下午秋楓金寶都回了家,葉小胖也不在,光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