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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只求一時快意,翻覆元輔之本意,還怕人告狀嗎?”

“自然不怕,我只是提醒陳都諫,您這標榜沒有半點私心,有點言過其實而已。”

眼見得汪孚林和陳三謨竟是就這麼彼此瞪眼睛,針鋒相對了起來,眾多官職遠在他們之上的高官們登時面面相覷,大多數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好像……歪樓了吧?

眾人之中,相對比較熟悉汪孚林的王篆和張學顏,更是面上露出了幾分異色。王篆隱隱感覺汪孚林是故意胡攪蠻纏,岔開話題;而張學顏卻認為,汪孚林是在故意激怒陳三謨,讓其露出更多的破綻,給自己製造進攻的機會。可是,他們倆畢竟是侍郎,陳三謨和汪孚林一個是給事中,一個是御史,合起來便是科道,所以身為低品官卻能夠搶在眾多大佬面前開口,他們卻不好如此**裸地搶著發言。

而御座上的朱翊鈞,卻饒有興致地支著下巴,覺得今天這本來很沒意思的朝議有了點意思。他對張四維這位三輔並不算太熟悉——當然這只是相對於張居正而言,因為張四維固然偶爾出席日講,經常出席經筵,但單獨和他相處的機會是相對少的——可這並不意味著根據馮保的指證,他就能滿不在乎地把這麼一位閣老趕出朝廷。高拱這個人他都已經不大記得了,馮保說其如何跋扈等等他都沒有實感,相對來說,他對於整肅宮闈這四個字反而非常敏感。

因為一年前,乾清宮才剛被整肅過一次,他身邊熟悉的面孔幾乎被一掃而空,就連張鯨和張誠也幾乎不能倖免!

就在他微微走神之際,卻只聽到兩三個回合下來,再次佔據上風的汪孚林開口說道:“皇上,臣剛剛就說了,陳都諫所言幾條,臣認為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高新鄭公已經是致仕閒住多年的人,如今再揪出來,旁人只會覺得奇怪,本著新鮮感和探究的心思,他從前的文稿也好,現在的文稿也好,反而會引人注意。可是,令新鄭縣令又或者開封知府嚴密管束高新鄭公,請問陳都諫,你讓知府和縣令這兩位用什麼理由來管束一位致仕閒住的前首輔?”

不等陳三謨回答,汪孚林就搶著說道:“一切以朝局穩定為上,這自然是一點都沒錯。可既然如此,嚴密管束這四個字就毫無意義,更會適得其反。但是……”

汪孚林突然來了個轉折,頓了一頓方才繼續說道:“三輔張閣老告病請求致仕之事,確實值得商榷,畢竟,次輔呂閣老如今已經屢次告病,奏疏也累計都快上了七八次,怕是留不住了,如若張閣老也如此,外間傳言只怕更會喧囂塵上。臣和張閣老確實有齟齬,就是陳都諫剛才說的,那是私怨,臣當然不會因此廢了公義。然則,留他,是皇上明察秋毫,認為張閣老恐怕遭人算計,就此放歸實在不公。不留他,是皇上體恤張閣老身體有恙,不適合再操勞。”

朱翊鈞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咀嚼著這最後半截話,終於隱隱體會到,身為一國之君的特權。那就是他的一句話會被賦予多種詮釋!

“至於整肅宮闈,這是皇上一言可決之的事,臣和陳都諫一樣,不敢置喙。”

然而,陳三謨之前說那是內廷的事,汪孚林卻說是天子一言可決之的事,這明顯的差別,便註定朱翊鈞聽在耳中的感覺截然不同。可更多的人在意的,只是陳三謨和汪孚林在一番猶如少年賭氣吵架的爭論之後,卻殊途同歸似的表示了對馮保提議的反對。

聽出這一點的馮保自然面色陰沉,可科道兩邊的態度也終於撬開了其他人的嘴,他就只見工部尚書李幼滋也站了出來,義正詞嚴說了一大通話,言下之意不外乎是高拱已經過氣,再追究不妥。這位當初就曾經在王大臣案上支援快刀斬亂麻,不要牽連高拱,但所謂的態度,也只是私底下對張居正諫言,並非在明面上站出來反對高拱,今次也算破天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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