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我也不怕告訴你,這背後不但有為了立威立信的吏部尚書張瀚。還有和你不對付的王崇古和張四維,更涉及到李皇親清華園中的某位皇親。”
“原來如此。”汪孚林皺了皺眉,隨即就豁達地一笑道,“就和遊七爺你說得一樣,我就算沒野心,也不喜歡在背後被人捅刀子。不招人嫉是庸才。雖說我不明白在哪招惹了這三撥大人物,可還是要謝謝遊七爺您特意跑到這來提醒我一聲。回頭若是張二兄再來,你要不要我在他面前挑明,你這是專程來提醒我的?”
遊七沒想到汪孚林竟然如此滑不留手,如此無賴透頂,險些沒氣得破口大罵。他用力一蹬地面站起身來,盯著主位上的汪孚林,厲聲問道:“汪孚林,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敢說不是你在背後算計我?”
“遊七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汪孚林一推扶手,也隨之起身,“我之前先是回徽州老家養病,而後又去廣東上任,算起來回到京城的日子連一個月都還沒有。我和你總共才見過幾面,我算計你幹什麼,你和我有什麼過節嗎?哦。要是你想說譚家那點事,不錯。譚家老管家在我面前千求萬求,我不忍心,就買了那個鋪子和田莊,至於送到首輔大人那裡,又讓你幫忙經營,這只是解鈴還須繫鈴人。談不上過節。當然,你要覺得這就是過節,那就當是好了,我汪孚林什麼時候怕過事!”
見汪孚林說著說著便滿臉譏誚,遊七反而疑惑了起來。暗想自己當初在南京的行蹤只有孟芳知道,如果孟芳那邊沒露出口風,汪孚林還真可能不知道。儘管心底深恨汪孚林替譚家一介家奴瞎出頭,連帶舊日芥蒂一起浮上心頭,這才想把人拉下馬,可如今他更在意的是誰在背後算計自己。畢竟,哪怕背靠張居正這座大山,可無論是張瀚,還是王崇古張四維,又或者是李太后的孃家,全都不是他能夠在明面上抗衡的!
“汪孚林,你就真的不想查近日京城這滿城風雨是誰煽動起來的?”
“當然想查。”汪孚林呵呵一笑,隨即卻搖搖頭道,“只不過,遊七爺莫非忘了,京城有錦衣衛,還有東廠。”
差點忘了這京師之中除卻張居正,還有同樣一手遮天的馮保!
遊七卻是一下子神經緊繃。張居正和馮保是彼此扶助,幾乎默契無間的盟友,可底下人卻沒有那麼好的關係,他和深受馮保重用的幕僚徐爵便是如此。他瞧不起徐爵當初一介刀筆吏,犯了事充軍卻逃回來投奔馮保,這才有了今天。徐爵也瞧不起他不過一介家奴的出身,背地裡沒少說他的壞話。只不過彼此都需要打探對方主人的訊息,因此常常在一塊走動,虛與委蛇,口蜜腹劍而已。
眼下京師之中竟然陡起這般風波,而且偏偏他還有那樣的行跡流露在外,偵緝小校密佈的錦衣衛和東廠會不知道?換言之,馮保會不知道?
想通了這一點,遊七再也不想在汪孚林這麼一個小人物處浪費時光了,冷笑一聲便拱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擾汪侍御了,告辭!”
眼看遊七匆匆出門,剛剛總共沒說幾句話,卻挑明瞭自己態度的汪孚林摸了摸下巴,暗想這還真叫是情報抓得準,做事十分準。要不是遊七到這裡來時直接撞見張嗣修,就沒有這麼好的效果了。接下來遊七肯定要去和馮保手底下最得用的幕僚徐爵扯皮,至於是否會真的查到張瀚以及王崇古張四維頭上,而且會查到點什麼東西,他只需要看熱鬧就行了,一點都不擔心會牽扯到自己身上。
他總共就派出去兩個人。一個是到胡氏那邊出錢買通她在遊七面前說話的人,那小子早就不在京城了,再加上當初見胡氏之前就經過巧妙裝扮,改換口音,誰能想到葉青龍這個徽商大掌櫃竟然能有搖身一變扮成中年晉商的本事?
而給張瀚來了一封匿名信的人,則是他身邊的封仲,根本連臉都沒露,支使了乞丐投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