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事後一路從暗巷改頭換面跑路回來,沒有經過任何熱鬧地段。衣衫都早扔了。這年頭又沒有監控探頭,錦衣衛和東廠縱有天大的本事,查得到他身上才有鬼!
他圍繞王崇古、張四維、遊七、張瀚等人準備了一攬子很多方案,有些用了卻沒有奏效,此次起效用的不過是其中之二,關鍵在於情報。範鬥留在京師這兩年。是給他收集了不少情報,但更重要的是他那岳母大人跟著岳父大人在京師做官,真真沒閒著!要不是蘇夫人,他怎麼知道遊七納了個外室胡氏,而且人竟然是武清伯李偉次子李文貴埋的暗樁?話說回來,這麼隱秘的訊息,錦衣衛和東廠都未必能知道,蘇夫人哪打探到的?
不過,經他這麼一提醒。遊七察覺到之前那般又是散佈關於他的流言,又是打探張瀚的行蹤,這般行跡全都可能落在東廠又或者錦衣衛眼中,接下來恐怕得去找馮保的心腹徐爵商量了。可是,張馮看似是一體,底下人卻又哪裡會真的親密無間,他倒要看看,遊七到時候會用什麼伎倆!
正被汪孚林唸叨的蘇夫人。這時候正在對下頭媽媽說著要送去徽州去給小北的東西。雖說也曾經打算過自己去一趟徽州,照應一下結婚五年才總算快修成正果的小北。可想到當初葉明月身懷六甲在許村時,她也沒去,而且歙縣還有把小北當成自家女兒似的公公婆婆,她就決定不要越俎代庖,而是相信那邊的親家。可送去的人和東西,她卻一點都沒吝嗇。這其中還包括從寧波過去的幾個葉家老僕。
直到眼看人磕頭之後退下出發,她才輕輕嘆了一口氣,回到位子上坐下了。
隨手翻了翻手中賬冊,她就想到上次汪孚林來時,聽她提到遊七納的外室竟然是李文貴埋的暗樁時。那猶如見鬼的表情,一時不禁莞爾。
遊七身為張居正身邊最得勢的家奴,本來就是需得重點盯著的人物,而李太后孃家並沒有太大的實權,本來不在注意之列。可上次汪孚林離京時對她提起過,李文貴想要與其聯手做生意不成,於是悻悻而去,她就注意到了這位不能繼承爵位,野心卻不小的李家二國舅,因緣巧合才打探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竟然敢在張家家奴的身邊安釘子。
關鍵時刻,這一手要是引爆出來,那可是驚天動地的事,這次提前用上雖說有些可惜,但她又不曾奢望過張居正會因為遊七那點私事把事情捅到李太后那裡!
“夫人,老爺回來了!”
對於葉鈞耀這麼早就趕了回來,蘇夫人有些驚訝。她剛站起身,就只見葉鈞耀氣沖沖地進了屋子,重重摔下門簾就罵道:“氣死我了,就連戶部都在傳孚林的壞話,大司徒也不管一管,孚林可是他老鄉!”
蘇夫人差點沒被葉鈞耀這口氣給逗得笑出聲來。然而,女婿和自己私底下商量,用“自毀前途”的辦法算計幾撥勢力,卻偏偏瞞著葉鈞耀的這件事,她卻不好說出來,免得葉鈞耀性子太急,一旦心裡有打算,在人前就裝不出氣急敗壞的樣子,到時候露了馬腳。
於是,她笑著起身迎了上去,給葉鈞耀脫了烏紗帽圓領衫,遞給一旁的丫頭後,將其按了坐下,又親自接過另一個丫頭送來的茶放到了葉鈞耀面前,這才寬慰道:“不招人嫉是庸才,這話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這不是心裡急嗎?還有少司馬,孚林就是性子急和他吵了一架,他竟然就真的由得孚林搬了出來,那可是他侄兒!要不是因為這事,這幾天怎麼會有人在我面前冷嘲熱諷,甚至還有人暗示我這個戶部郎中也當不了幾天,氣得我成天和人打嘴仗!”
女婿可不是就要藉助你這葉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