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劉捕頭卻一下子噎住了。他哪知道!他要是能猜出這種高階人士的心思,他又怎會只是區區捕頭!
當他從陳炳昌那出來時,卻得知龐知府已經離開了,至於說了什麼,當然沒人會告訴他一個小小的捕頭。然而,當他垂頭喪氣出了察院,和兩個捕快會合,隨即出了察院街,這才沒走多遠,就被人攔了下來。
赫然是布政司理問所的理問徐默!
一想到自己前些天死死攔住此人,如今案子卻又遲遲沒有破獲,劉捕頭心裡咯噔一下,而對方冷笑一聲,卻丟出了一句讓他透心涼的話。
“劉捕頭,我可是特意來請你的,二位藩臺要見你!”
PS:今天有兩更(未完待續。)
第七三六章 你未唱罷我登場
儘管是三班六房中快班的捕頭,放到外頭,等閒富民也要對自己客客氣氣,那些百姓更是將他視作為手腕通天的角色,然而此時此刻,劉捕頭跪在布政司二堂那冰冷的青磚地面上,膝頭猶如針刺,卻是佝僂著腰,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畢竟,上頭那兩位是從二品的布政使,比廣州府衙的主人龐憲祖的正四品還要高整整三級,他一個小小的捕頭,那完全是對方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摁死的角色。
然而,自家府尊選擇了站隊,他之前又是得了吩咐的,本著縣官不如現管的原則,這才大膽頂回了布政司理問所的理問徐默,可誰曾想案子到如今還沒有破,剛剛徐默趾高氣昂問他,知不知道這種命案有期限,他哪能不面如死灰?偏偏就在他心裡連聲叫苦的時候,徐默卻還不肯放過他。
“怎麼,劉全,你這是說不出話來了?龐府尊放縱你,可這規矩就是規矩,你自己算算,就算按照最寬鬆的五日一比,你得挨多少限棍?嗯?”自己雖說只是首領官,但畢竟是有品級的,當初在吳家竟然被劉捕頭一個小小的快班捕頭給頂回來,徐默是一想起就一肚子火氣,如今瞅準機會,哪能不報復回來?見劉捕頭支撐著地面的雙手彷彿正在打顫,他便聲音陰冷地喝了一聲。
“我問你,你今日到察院去幹什麼了?”
劉捕頭自打被徐默給直接截住,就知道自己的行蹤全然在別人掌握之中。此刻面對這個問題,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說道:“小的是想去請教汪爺。對之前的行刺案可有什麼猜測?”
“哦?”一直都任由徐默問話。自己絲毫沒有開口的張廷芳終於不再沉默,而是聲調緩慢地開口問道:“那汪巡按怎麼說?”
“汪爺說,並無頭緒。”劉捕頭不敢抬頭,非常謹慎地回答了七個字。但下一刻,他就聽到了砰的一聲響,卻因為不敢抬頭,絲毫不知道是兩位布政使中的哪一位拍了扶手。
“事到如今,你還敢東拉西扯。文過飾非?巡按御史汪孚林根本就不在察院,你以為我和張藩臺就不知道?”
分辨出那是陳有傑的聲音,劉捕頭乾脆利落地磕了個頭,乾巴巴地說道:“小的不知道陳藩臺在說什麼。”
見劉捕頭竟然裝傻,陳有傑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讓人把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滑胥差役給拖下去重責一頓。然而,縱使從前也有布政使在火氣上來之後,不管人是不是布政司的,直接就這麼發落下去,事後把人給打死的。可如今巡按御史是汪孚林,他不想把這種現成的把柄給送到人手上。
因此。他須臾就壓下了火氣,冷冰冰地說道:“你既是這般說,那本司也不勉強你。張藩臺,一樁案子拖了這麼久,實在是匪夷所思,乾脆約上凃臬臺,再叫上汪巡按,我們一起到廣州府衙去。龐憲祖這個知府實在是當得太菩薩了,如此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