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個捧盒,一掀開,裡頭全都是各式各樣的堅果,他讓了給朱宗吉,見其虎著臉半點興趣都沒有,他就把之前李文貴的來意略提了提,這才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果是南京李小侯那樣兼具風雅和誠信的君子,我也不吝幾成乾股,可我試探了一番,發現只不過是一個淺薄貪婪之輩,我才懶得虛與委蛇。再說了,京師是非之地,你看我這不是灰溜溜就要走了,做什麼產業不是白送人?”
朱宗吉這才明白事情原委。他雖說絕頂聰明,對於朝政卻沒有太大的興趣,只以為汪孚林是因為李文貴的緣故方才想離開京師,嘆了一口氣後就開口說道:“也罷,走就走,若非我是因為想看看太醫院中珍藏的那些方子和藥典,也懶得到這種地方來和人勾心鬥角。總之,李文貴雖心大,但在李家兄弟當中,他卻不如李文全得慈聖太后歡心,李文全這個人附庸風雅,又最重視杏林中人,很容易投其所好,你日後再進京的時候,關於李家的事找我就是。”
“那就多謝朱兄了。”汪孚林一股腦兒將剝開的一把核桃仁塞到了朱宗吉手中,這才笑著拱了拱手,“堅殼之下見真心,朱兄待我之誠,我記住了。此去要經過南京,可有信或者東西要讓我帶給李小侯?”
朱宗吉沒想到汪孚林塞一把核桃仁給自己,還要再打個比方,愣了一愣之後便若有所思地說:“之前才剛去過信,這次就不用了。我已經寫信給李小侯,侯爺思慮太重,天冷了,我那方子要堅持吃,不要嫌麻煩。侯爺什麼都好,就是吃藥上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個長性。”(未完待續。)
第六二九章 天子私心,譚綸承諾
當初慫恿萬曆皇帝去文華殿旁聽的那兩個近侍,已經被馮保透過李太后不動聲色地調到了別處,儘管萬曆皇帝朱翊鈞對此不大高興,但母后的命令,大伴的建議,再加上司禮監秉筆太監張宏也在私底下規勸了他一番,他也就沒再放在心上了,反正兩個近侍而已,他們走了也還有更好的。
而王世芳的案子不但在民間廣為流傳,而且因為馮保的推手,仁聖陳太后和慈聖李太后也全都聽說了那些細節。
陳太后昔日也不過監生之女,李太后更是出身貧民,因而對於王世芳那等騙女人錢財還要冒名他人的卑劣行徑,她們也大為驚怒。當內閣票擬呈上來,馮保特意來請示硃批的時候,李太后就想都不想地吩咐務必從重發落。於是,當最終的處分公諸於眾的時候,無數百姓拍手叫好,王世芳卻直接一頭栽倒昏了過去。
行為卑汙,無恥之尤,削籍為民,永不敘用!
這等罪名較之貪賄更加可怕,甚至可能禍延子孫……說一句更不好聽的,頂著這樣的罪名回鄉,誰家會把女兒嫁給他?
當這樁案子水落石出,有了結果之際,張居正方才拿出了特意扣在手上兩天的遼東巡按御史劉臺的奏疏,這一天便在日常講讀之後,直接送到了萬曆皇帝朱翊鈞的面前。眼看小皇帝看完這道言辭激烈的奏疏後,那鐵青震怒的臉,當朝首輔大人便悲情十足地徑直跪了下來。
“皇上,科道言官彈劾大臣乃是應有的職責。但劉臺是臣主考會試時取中的。國朝二百餘年。從來沒有門生彈劾座師的先例。如今劉臺卻上書彈劾臣,更指臣用張學顏撫遼,其中多有私心,又彈劾張學顏諸多疏失,臣有何顏面再戀棧不去?今日臣請辭內閣首輔,致仕回鄉。”
“豈有此理!”朱翊鈞想都不想就直接將那奏疏往地上一摔,隨即離座而起,快步上前將張居正攙扶了起來。這才滿臉真誠地說道,“先生快快請起!那些聒噪的科道言官之前上躥下跳,朕已經煩透了他們,才剛重重發落了一個王世芳,這次劉臺身為門生彈劾座師,更是十惡不赦,先生怎可因為這樣的小人就棄朕而去?朕立刻下旨逮治劉臺,給先生出這口惡氣!乾脆這樣,朕讓錦衣衛把之前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