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道的差事,以防這位準岳父在京師一頭撞進什麼是非圈子?可是,張居正當權,如今汪道昆與其似乎正處在蜜月期。高升是十有**的,而松明山汪氏現如今就只靠汪道昆一個人在前頭頂著,要有點什麼閃失,還真是後繼無人。
“如果伯父他日真有此意,我當然不會忘記程兄的。”汪孚林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程老爺,但他還是補充道,“至於開銷,程老爺供給程兄雖是天經地義,可程兄只怕不會接受,我就更加不好意思了。雖說京城大居不易,可我們到時候也就是要個立錐之地,若是真的過不下去,再來求助程老爺不遲。”
程老爺只是想磨礪鍛鍊一下兒子,汪孚林這麼說,他當然不會反對。突然,他聽到外間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連忙拉開窗簾,卻發現是之前那個急匆匆衝進巡鹽御史衙門的信使,瞧此人行進的方向,顯然還要往其他地方送信。這時候,他不禁眉頭緊皺思量了起來。
而汪孚林也發現了這一幕,同樣少不得斟酌。高拱罷相確實是大訊息,可這又不是天子大喪這樣需要用六百里加急緊急通告天下臣民的軍國大事,這信使是哪裡來的?是高拱派私人通知親信黨羽,還是兩淮巡鹽御史在京城留有打探訊息的心腹,又或者是別的什麼緣由?
同樣的訊息也傳到了運司街上的兩淮鹽運司。只不過,和那位出仕至今也就五年的巡鹽御史相比,顧廷貞卻是從縣令、戶部主事、員外郎、郎中,然後再外放知府,升鹽運使,這樣一步一個腳印走下來的,歷經整整十三年,和高拱這樣的當朝首輔幾乎談不上什麼關係,所以純粹只是感到震驚。可是,當那信使又說了另外一番話之後,他不由得變了顏色。
“顧大人多年勤勤懇懇,之前高閣老在位的時候曾經有意提拔,連引薦的奏疏都寫好了,就是還未來得及送上去。如今高閣老自身難保,還請顧大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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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七章 添堵添亂
饒是蘇氏絕非喜歡在人後說誰不是的性子,這天晚上伺候大醉的丈夫上床躺下之後,她實在忍不住心頭怒火,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葉明月和小北的居處。見她們倆起身相迎,一旁的高几上赫然擺著一卷書,她攙扶起要行禮的兩人,好奇地上前拿過一看,卻發現是一卷揚州府志,登時嘖嘖稱奇。然而,她今天來並不是為了探究兩人閒暇之餘有什麼喜好,而是為了一洩心頭鬱悶。
有些話她不好對兒子說,更不能對媳婦說,反倒是葉明月和小北雖是客人,連日相處中她找到了從前堂妹蘇夫人的影子,不覺吐出了那股怨憤。
“老爺做官向來都是謹小慎微,不攀附上峰,不阿諛權貴,從前和高閣老半點瓜葛都沒有,可高閣老無巧不巧寫了一封奏疏舉薦老爺,還沒來得及上奏就罷相了,現如今還派人來讓老爺小心,這簡直太坑人了!”
白天高拱罷相的訊息須臾之間傳得滿城風雨,說什麼的都有,葉明月和小北又怎會不知道?尤其是小北,一方面因為邵芳的緣故而有些討厭借人上位的高拱,另一方面又因為父親得以平反昭雪官復原職,而對高拱頗有些感激。可這心情還沒完全調整過來,高拱就已經被罷相了,她著實覺得朝廷實在是個太危險的地方,幸好如今葉鈞耀升任徽寧道,而不是回朝任官。
此時此刻,聽到蘇氏說顧廷貞竟是無端被牽連了進去,姊妹倆全都吃了一驚。細細一追問,葉明月立刻問道:“姨母,真是高閣老派人來知會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