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他怎麼就忘了,這年頭英語絕非統治地位,歐洲更加通行的是法語,拉丁語,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估計都比只有區區一個島國的英語更流行些!看這厚厚一本小冊子的架勢,是聖經的可能性非常大!
當然,這一番談話從表面上看來,還是很投機的。而小北卻覺得汪孚林表現得彷彿是一個好奇寶寶,而那兩個佛郎機人則是一個勁鼓吹汪孚林問的macau如何如何好,彷彿在極力誘騙人去島上看一看。直到兩個佛郎機人告辭離開,小北方才忍不住問道:“你和他們囉嗦這麼多幹嘛,難不成想打佛郎機人的主意?我記得這些佛郎機人似乎租了你說的那個什麼什麼島,聽說就和普陀山差不多大小,是塊不毛之地,產出很少,所以那時候才會許租,有什麼好看的?”
“那裡就是我之前說的澳門,Macau只是這幫葡萄牙人自己給澳門起的名字而已。”
汪孚林見小北聽到葡萄牙三個字,異常驚訝,他就笑著聳了聳肩,然後瞎掰說自己閒書看得多,給她說道了一下歐洲大陸上那一個個國家,什麼英吉利,什麼法蘭西,什麼義大利,又挑了幾個歐洲國家亂七八糟的宮廷故事給小丫頭講了講。得知統稱為佛郎機的那幫子金髮碧眼人還分成那麼多國家,小北只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神奇了。於是,她自然而然就淡忘了剛剛汪孚林為何與這些葡萄牙人囉囉嗦嗦這麼多,又到底是打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主意。
等到重新回到客棧,對於汪孚林半道尿遁之後,就再也不見人的行為,蘇夫人只是說了兩句,葉老太太卻很是提醒了一番既然到了普陀山,就一定要敬佛禮佛,等汪孚林解釋說去普濟禪寺的山道上人多,他沒上去,於是去潮音洞參拜過了不肯去觀音,老太太才笑了起來,不再糾纏這拜佛的事。誰也沒有注意到,汪孚林悄悄把楊文才和三個鏢師給委派了出去,打聽那兩個葡萄牙人的動態。只憑那金髮碧眼實在突出的形貌,訊息須臾就來了。
“他們沒有住客棧,而是直接住在船上?”
汪孚林頓時有些為難。別看他之前對這兩人面上客氣,心裡可沒打好注意,一度打算把人綁了直接往自家船艙裡一塞帶回定海去,然後細細詢問盤踞在澳門島上那些葡萄牙人的情況。要知道,自從五十年前葡萄牙人開始把手伸向了東方之後,沿海各地仗就沒少打過,從雙嶼、屯門到其他小衝突,就算這幫傢伙如今合法地租借澳門,可因為租金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問題,可是還有過不少衝突。這次抓到人偷上普陀山,正好名正言順地拿人下獄。
但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把葡萄牙人掃出去,而是為了打探一下葡萄牙人的貿易情況。如果他沒記錯,小小的澳門島上,交易金額絕對不是個小數目!因為中國的瓷器絲綢一旦運送到葡萄牙以及歐洲其他各地,賺的錢比國人透過海船去日本以及南洋西洋要翻幾倍都不止,當然,路上風險也高几倍不止!
“小官人,這兩個佛郎機人是坐了張公子他們那條船來的。”
這樣一句話,算是徹底粉碎了汪孚林的綁人設想。開什麼玩笑,他隨便給張泰徵使點小絆子,那叫無傷大雅,總不至於把背後的張四維給驚動出來,可他要是放出訊息說張四維的長公子夾帶佛郎機人上普陀山,這就叫直接去坑張四維,能否坑得成功還未必可知。而且,今天這兩個人算得上是正大光明出現在島上,若和張泰徵有關,背後肯定早就疏通了各層關係。要不要去試探試探那位張公子呢?總要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那才好應手。
“哥,你想什麼呢?”
吩咐了幾位辛苦至極的鏢師去休息,汪孚林就開始沉思。此刻回過神來,見汪小妹正用手在自己眼前拼命地晃,他便若無其事地敷衍道:“隨便發點呆。怎麼了,這麼晚還不回房去?”
“哥,我和二姐想爹和娘了。”汪小妹看了汪二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