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府做的那些已被綠玉帶走,我便在山間行走時又做了幾個,自是沒有在柳府做的精緻耐用,不過總比沒有的強。
剛收拾停當,正勞神如何梳頭時師兄推門進來,看我已起,便過來邊幫我梳頭邊說:“我今日去尋了家裁縫鋪,既然要多逗留幾日,劉恆必會時常來,為你做兩身衣衫吧!你一貫活得精緻,這些日子倒是委屈了你了。”
我嘆,師兄帶著我行走定是累贅得很,無論我的心智如何,體魄終只是個不到五歲的孩童,生活基本不能自理。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不僅要顧及我的安危,還要照顧我的生活,辛苦自不必說。他原本一人樂得逍遙,自帶了我便要當爹當娘當保姆,洗洗涮涮、穿衣吃飯都要操勞,即便是梳頭這等小事,我也不能自理。先不說古人的頭髮又長頭飾又複雜,單說我不到五歲的協調能力也是斷難做來的,看來我必須得先找到那兩個丫頭方可換得師兄輕鬆,至於找到她們後是留下與她們一起生活,還是一起漂泊就另說了。與師兄在一起的日子我甚是悠閒自在,師兄於我而言,不僅是師兄,而又如師、如父、如知己,更有一種我想不明白的牽念,如同前世記憶般又痛又甜的牽念……我不敢深想,看來我的痴病越發厲害了。
他看我嘆著想著,似是能解讀般說:“煙兒莫要多想,你身子未長成,出門行走自是異常艱辛。我一粗俗男子怕是多有照顧不周之處,今日看你仍著自柳府出來時的行裝甚是慚愧。”
我福下身去,道:“師兄對如煙的眷顧,怕是如煙此生難報。”
他嘆氣,淡淡道:“我不為你償還,但求你平安。”
我無語。
他看我,再嘆氣道:“怕是有些苦痛我也不能替你,你莫多思量,趁清閒多逍遙幾日罷!”
師兄的話我雖似懂非懂,但卻是莫名地感動,彷彿是經歷了千年萬年的庇佑。
他那清淡的眼睛看著窗外,似乎望出很遠,便知他又傷懷了,便故作輕鬆地笑道:“如煙有師兄護著自是平安得緊,不過現在如煙很想穿新衣衫。”
他回過神,笑著攜起我手,道:“難道不餓?吃罷再去吧!”
我一聽不僅有新衣服穿而且還有飯飯吃,便雀躍著隨他去了。看來在現代連工作都找不到的我到了古代不僅能到富人家當小姐,即使逃亡也能傍上了一個有錢的師兄,美哉,看來我的春天真的要來了哦~~嘎嘎~~~
量完衣服,我們便回到客棧,新衣服要五日後方能做成,我不免有些小小的遺憾,有點不齒自己的貪心,師兄沒說要做新衣服時我也不覺得舊衣服如何,可一說將會有新衣服穿便要等不及了,小女人的毛病我是沾了不少。看來我這身已被燒出幾個小洞洞的衣服還要多穿幾日,好在黑衫黑洞洞,旁人自是看不出來。真應該感謝古代衣服的面料是純天然的棉麻,這要是現代的化纖,怕是絕不僅僅是幾個洞洞了,或許我已重度燒傷也未可知。
回到客棧後,師兄便教我習字、講謀略之道。我正焦頭爛額之際,聞聽有人敲門,師兄淡然道:“看來劉恆要比我預計的早了一些。”我也奇怪,史書上說劉恆是很小心謹慎之人,別看此刻小小年紀,但在劉邦的兒子當中是最能耐得住性子的一個。按說昨日才見,即便今日要來也不用此時來,應是晚上才對。原本應該在長安的劉恆出現在太原,傳說很謹慎的劉恆昨日貿然邀請初次見面的師兄助他,傳說很有耐心的劉恆今日便早早來訪……綜合起來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劉恆現下有危機,極需要人輔佐;另一種可能是劉恆正徘徊在政治紛爭的邊緣,進退兩難,需要能助他平安的謀士。
正思索間,師兄已迎劉恆進屋,我忙起身行禮,劉恆仍是一身便裝,溫文爾雅,身後帶著一名看似二十來歲的男子。
劉恆仍空了上首坐在了一邊,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