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裴將軍想的周到。”
眾人一面應聲,一面後退,臉上的表情都彷彿是自己重獲了生命。
皇帝有些虛乏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啞著嗓子問道:“子順呢?怎麼沒見他過來?”
眾大臣面面相覷了一番後,還是御林軍總管楊尹率先開口道:“殿下現在正在軍營裡休息。”
“他去軍營裡休息?大白天的去軍營裡休息?”皇帝顯得十分意外。
楊尹沒有猶豫地介面道:“是啊,今日殿下連同那十萬列行軍都在營帳裡休息,說是休憩兩日。”
“子順這是幹什麼?”皇帝皺了皺眉,頭當即抽痛了一回,忍不住齜牙咧嘴地吸了口冷氣。
這可差點把面前的這些大臣嚇壞了,紛紛湊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表示著自己的關切。
“行了。朕沒事。”
見皇帝發話,又紛紛往後退開。皇帝瞥了一眼楊尹,又問了一遍。“怎麼回事?”
“太子殿下……在陛下生病的這段時間,呃……”
皇帝見他吞吞吐吐,忍不住投來一個兇狠的目光,楊尹接住這個目光,馬上說道:“太子殿下調遣了士兵,將皇宮圍了個水洩不通。”
王秦見他話只說一半,怕皇帝不高興,接話道:“太子殿下不光關心著皇宮的安危,每日夜裡更是不眠不休。帶著士兵在建康城內到處巡邏。有的時候,直巡邏到三更天,翌日也是強打著精神守在皇宮周圍。”
皇帝目光一沉,正要開口說話,劉正聲搶在他前面開口道:“如此堅守了十幾日,也難怪士兵們如此疲憊了。”
“太子殿下果真是盡職,實在是令人佩服,要是下官,可堅守不到幾日。這身體可支撐不住。”陳鹹也跟著說道。
他們身後的官員們,不住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也發出附和的聲音,唯獨一個人。雙手環胸,露出鄙夷的神色。
“柳公,你有何話要說?”皇帝注意到他的表情。追問道。
柳長公看了皇帝一眼,接著垂眸道:“我不敢說。我怕陛下責怪我,也怕氣著陛下。”
一般情況下。眾人都覺得,皇帝一定會順勢說些,你說吧,我不怪你之類的話,可是皇帝卻擺了擺手說道:“那就不要說了吧。”
柳長公頓時說不出半句話來,楊尹見狀,有些耐不住了,不安地動了兩下身子,高聲道:“柳公不敢說,那我來說。”
迎上皇帝的目光,楊尹毫不畏怯,音調沉穩有力道:“外面都在說,太子殿下這是想要逼宮,率先控制住建康,萬一陛下出了什麼事,他好直接帶兵衝進皇宮。”
皇帝聽了這話,沒有什麼表情,眾大臣也不敢開口,不知道皇帝沉默了多久,忽然從他的口中迸出一句話來。
“混賬!楊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這是攀咬子順,是大逆不道,朕記得朕說過,任何攀咬太子的人,都嚴懲不貸。”
楊尹當場愣住了,方才還極為順溜地說話,此刻卻結巴起來,“陛……陛下,我……我也是聽人說的,沒有攀咬殿下的意思……”
“聽說?你一個御林軍總管,竟然相信市井流轉,實在是愚鈍之極,朕要讓你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皇帝重重喘息一聲,望向王秦道,“打他三十大板,王秦,你代朕去監督。”
“是。”
“陛下……老臣沒有攀咬殿下的意思啊……陛下啊……臣沒……”
楊尹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殿中的人再也聽不到,有了先例,誰也不敢輕易開口,生怕觸碰到龍鬚。
過了許久,皇帝抬眸道:“你們還有事嗎?沒事就都出去吧,朕覺著累了。”
見面前的大臣們一動不動地,皇帝又是詫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