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情景所差無幾,他在暗處,她於明處。
她沒有偽裝,他在觀察,也許這種情況下的人才是最真實的。
他看到她徐步走向大槐樹,他在福音堂停駐次數停留時間最多的地方,似乎那不是第一次來到那裡一般。
聶司原在陸南萱駐足在大槐樹前方的瞬間,連帶自己的心也因為某種緣故加速跳動。
他彷彿是看到了當初的那個人,走到了他們的秘密基地那裡,只是,那是個小女孩,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他的錯覺出現了太多次,以致於自己早就忘記了現實
讓他拼命睜大自己犀利眼睛的是,陸南萱竟然圍著大槐樹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一個他最熟悉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是他和蘇梓煊一起刻下自己名字的地方。
還有,那個樹洞裡面的彩色石頭,她竟然做了和蘇梓煊一般的舉動。
他的印象很深刻,經歷過那次的小老鼠嚇人事件之後的蘇梓煊,養成了一個習慣。
她會在每次掏樹洞之前,拿著一根樹枝小心翼翼地試探一下里面有沒有什麼嚇人的小動物,接著才敢大著膽子去掏樹洞裡面的東西。
看到陸南萱循著自己的步子走了幾步,然後折下樹枝去拔草挖坑之時,本來就在加速跳動的心跳得更快了,一下子也忘記了呼吸。
這下,聶司原來不及再多想什麼,直接轉身就飛奔下樓。
待跑到了這邊的大草坪上,看到那個全神貫注蹲著的女子,他放緩了自己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向正在拔草的她,脫口而出就是一句有些詞窮的還顯得無比白痴的話。
不過,她說巧?
他為什麼不覺得這是巧合?
故意的還是什麼?難道……?
一個念頭竄進了他的腦海中,想到這個念頭的真實性,他的臉沉了下來,如果不是自己的控制強,估計他發火時候出現的狂風暴雨的表情已經完全顯露於眼前了。
陸南萱在說完話之後就在逐漸地調整著自己的心情了,她警告自己不要太沒出息太任性了。
就在她自認為還算能撐得住場的時候,抬眼卻看到聶司原有點可怕的臉,一下子就陷進了他那深邃卻可怕的眼睛裡面去。
這是她在十年前或者是十年後都沒有看到過的聶司原,陰沉得可怕。
暴怒不似暴怒,懷疑不是懷疑,但明顯就是不給她好臉色看,一改之前他的翩翩和煦少爺的形象。
陸南萱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同時腳上的步子也是不由自主地就往後退了一步。
心與呼吸早已經開始凌亂沒了所謂的節奏,兩人形成了她退一步,聶司原順著她的步子靠近她一步的狀態。
仍然是深邃的看不清懷著哪般情緒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不願意放過她,讓陸南萱感覺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五十三、暈厥
短短的,對峙幾步的幾秒時間,陸南萱無法表達她現在是個什麼心情,凌亂,都是凌亂。
她受不了這樣,他步步緊逼,她往後逃不開,她想立馬轉身離開的,怎奈腿像是灌了鉛那般的沉重,沒有一點點的力氣支撐著她,她能勉強站立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而往前,陸南萱根本就不敢迎面看他與他對視,他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只是,怎麼會,他看不穿的。
陸南萱認為自己明明可以解釋的,可為什麼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她的心那麼亂?
剛剛的喜悅與激動在此刻化為烏有,也許是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那個問題,也不瞭解自己今天這衝動的舉動怎麼就被聶司原盡收眼底了。
更重要的是現在根本就不是說出她真正身份的時候,雷蒙說過在那些壞蛋背後有一股隱藏的勢力,讓她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