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術本就擅長借力打力,以柔克剛,就算沒有內力在身,憑著精湛的劍術,虛江子挺劍平擊,順勢引導,將敵人砍來的刀劍推斜,撞上旁邊的敵刃,就這麼讓周遭的敵襲你砍我、我撞你,沒有一柄能招呼到虛江子身上,還被他借引敵人兵刃上的力量,回輸體內,一下子從爛泥沼中拔出身體,飛騰躍起。
縱身跳躍,如飛龍橫空,虛江子居高臨下,被陽光一照,消失的內力忽然又回來了,而他從高處俯視,看到桑德族人包圍網的位置、周圍山石的排列,隱約暗合某種秩序,看起來很像是河洛弟子平時練習的劍陣。
“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啊,這麼落後的部族,居然也會擺陣……”
令虛江子吃驚的事接連而來,桑德族所會的東西,不只是單純結陣攻擊,有效利用群體之力,而且附近的山石、樹木,以奇特的排列組成第二重陣勢,凝聚起特殊能量,作用還看不出來,但……虛江子開始懷疑,自己剛才失去內力,並非受藥物所害,而是被這奇異陣勢所影響。
若這個推測沒錯,桑德族便握有一門神奇的技術,中土還未有得傳,要是把這種技術學會,抵禦太平軍就又多了一個籌碼。
“難道……沙瑪是為了讓我發現到這點,才讓我……”
虛江子一瞬間生出這樣的想法,但很快便察覺是自己想太多,因為桑德族人見他脫困,前仆後繼地衝來,那種誓要他把性命留下的氣勢,虛江子不敢小覷,不管沙瑪是要告訴自己什麼,應該都沒有必要用到這種方式。
看看桑德族人的模樣,有很大可能是把自己當成了誘拐犯,再不然,就是他們根本就不讓任何見過他們的人活著離開,這才會擺出一副不惜犧牲,也要追殺自己到天邊的架勢。
虛江子不想放手大殺,更何況敵人實力未明,天曉得還有多少詭秘技術沒用出來,要是自己再一下不小心,中了什麼埋伏,搞不好就這麼死在這荒山野嶺,有夠冤枉。
基於這樣的擔憂,虛江子豁出全力,朝外頭突圍,但由於不辨方向,在大批桑德族人的喊殺聲中,幾次誤入歧途,竟然在這山谷中繞來繞去,整整兩天兩夜都不得脫困,甚至還被誘入更大的奇異陣勢,讓他一身力量發不出來,陷入危險局面。
兩天兩夜的追逐戰,在不願意殺人傷人的自我束縛下,虛江子撐得格外吃力,當初因為要保密,沒有帶任何手下來此,也沒有把要來此地送信的事告訴任何手下,如今孤立無援,要闖出生天便只能靠自己。
要是實力完全,情形倒也沒有那麼糟糕,以往在與太平軍作戰的時候,別說連打兩天兩夜,最長紀錄十天沒闔眼,這種苦戰也是有的,可是在失去內力的情形下,傷痛、疲勞都沒法鎮壓,逐漸累積起來,連戰上兩天的虛江子,腦袋昏昏,只覺得全身上下無處不痛,已快到崩潰的邊緣。
“……開什麼玩笑,沒死在太平軍的手裡,卻在這裡被土著幹掉,這是什麼鳥人生啊?”
虛江子看著身上的傷口苦笑,正彷徨無計,卻忽然生出一股很奇特的感覺,明明全身上下再沒有一絲力氣,可是……一股莫名之力,卻從體內深處迸發出來,直湧向四肢百骸。
這種奇特的感覺,過去也曾經有過,每次生出這種感覺,接著就是失去意識,然後整個人狂暴化,直到再清醒過來,才會愕然瞪著周圍的滿目瘡痍,懊悔不已,很少有例外。
但這一次,這種奇異能量與感受雖然瀰漫全身,自己的神智卻仍清清楚楚,完全沒有要昏迷的感覺,倒是與那天許多語言知識一下子湧現腦中的感覺類似。
意識到這一點,虛江子其實有些欣喜,因為每次失去意識之後的力量激增,固然威風八面,但因為全無印象,事後也無法歸納整理,讓己身憑此提升力量,實在是一件憾事,偏偏這種失控狀態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