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個粗心大意的!怎麼就踩在小姐繡鞋上了呢?”
蘇流水本就為這事兒鬧心,聽她這麼一說,她便往繡榻上這麼一坐。冷然道,“是故意踩的!我若當時便鬧出來,皇上跟太子臉上都不好看!他就是要處處提醒著人,他曾與我成過親!”
姣杏聽到這兒,心裡明白了。她這是被二王踩了!她嘆道,“二王從來謙和,怎麼今兒竟這般待小姐?”
蘇流水清冷一笑,“怕是我先嫁了人,他心裡不好受了罷!明明自個兒府裡早就小寵無數,當日也是他休我在先!如今我嫁人了,他倒盡來說些酸話!”說到此,蘇流水又道,“給我把繡花針插在繡鞋上!我倒要瞧瞧,是他的腳硬,還是我的針尖!”
“繡花針就不必了罷!夫人,仙兒這兒倒有樣好物件兒,夫人若是穿了,保管那人不敢再來欺負人!”門外傳來女子的聲音。
姣杏開啟門,卻見一個婢子打扮的女子立於月下。她長得並不十分動人,可卻自有一股子的親和力在!見著蘇流水,她淺淺一笑,進來便對她福了福身,道,“仙兒參見主子。”
蘇流水笑道,“起罷。快說,是何物件兒?”
仙兒這便將自個兒的繡鞋脫下。雙手呈給蘇流水,道,“這是仙兒的繡鞋,主子若不嫌棄,便用來對付那宵小之徒!”
那繡鞋不屬三寸之列,也不屬清香之流。蘇流水瞧了半晌,並不去接。她笑道,“這繡鞋,有何妙用?”
仙兒輕輕一笑,道,“主子換上,仙兒便教主子如何使用!”
姣杏杏眸圓瞠,道,“好大膽的婢子!竟敢讓主子穿你的舊鞋!好沒規矩!”
蘇流水抬手打斷姣杏,道,“她總是一番好意。沒事兒,拿過來給我罷。”
姣杏略顯嫌棄的瞧著那繡鞋,蹙眉道,“這繡鞋這般臭,小姐如何穿得?”
仙兒一聽姣杏竟嫌她腳臭,面色一僵。她縮手道,“仙兒不若旁的姑娘仙肌玉骨,那腳自是臭些。主子若是嫌棄,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蘇流水笑道,“沒事兒!拿了過來,撲些香粉下去也就是了!”說到此,她話鋒一轉,笑道,“流水的鞋不臭,是因為流水打小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仙兒這鞋看則普通,可卻能瞧出仙兒平常做事認真拼命!活兒做到腳心流汗,自然就顯得臭了些。”她邊說邊把仙兒的繡鞋穿上。
那繡鞋裡頭猶有餘溫,蘇流水穿畢跺了跺腳,笑道,“這鞋雖是有些大了,可穿著倒是頗暖!”她回頭又瞧見仙兒只穿了一雙羅襪跪在地上,遂又道,“姣杏,幫我找雙新鞋來!”
姣杏應了聲,這才尋了雙繡鞋過來。蘇流水又道,“仙兒,你贈我一雙繡鞋,我便也回贈你一雙。”
姣杏把繡鞋送去給了仙兒。嘴角卻抿著一點不服。
仙兒沒接下那繡鞋,只道,“仙兒身份低賤,不配穿這麼好的鞋!”
蘇流水打斷她,“今兒你為我脫下腳上繡鞋,我承下你這個情。可我不能讓你光著腳出去!穿上再來告訴我,我腳上這鞋子到底有何用處。”
仙兒見她甚是堅持,便真就穿了那繡鞋,繡鞋料子甚軟,她自小到大都沒穿過這麼好的鞋子。她心中微酸,對蘇流水道,“平常時,這鞋只是普通的鞋,可小姐若要對付登徒子,便狠狠的用腳一跺。小姐,剛剛您那力道,甚是不夠!要再用些力。”
蘇流水真就依言跺腳。只聽刷的一聲,那鞋尖竟伸出一把短劍來!劍長不過三寸,可卻足以讓人斃命!
她心中一喜,道,“這倒真是個好物件兒。仙兒,謝謝!”
仙兒被她一謝,面色一紅。笑道,“為主子分憂,是婢子的榮幸。”
蘇流水心懷歡暢。便抱了琴,穿庭過廊去了前廳。前廳燈火依舊通明,可卻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