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嫋嫋,直上九天。
蘇流水遠遠便瞧見那撫琴之人,卻竟是太子府上的婢子。
見著她過來,大家的眼睛都齊刷刷的瞧向她。皇帝笑道,“怎麼拿個琴竟拿了這麼許久?”
蘇流水輕輕一笑,道,“流水早知已有人彈琴,便不會去尋這琴了。袖手聽曲,豈不悠哉?”
太子一聽這話,清冷一笑,“她是我貼身的婢子,自幼便學著這些。”
熹兒一聽,遂住手笑道,“殿下煩燥之時,都愛聽一曲清心。熹兒便學著一些。夫人若是不喜,熹兒不彈也是就是了!”
蘇流水心中一震。眼晴忍不住瞧了熹兒。這話說出來甚是含糊,竟讓一桌子的人猜測起太子與她的關係來。
太子抬手,打斷熹兒的話,“你儘管彈便是。等一曲彈畢了,再讓夫人彈。”
蘇流水臉兒上笑著,可卻一下寒到了心底!他這麼說來,倒還是她願意彈這琴了!
溫清零見她這般,唇角隱著絲淡笑。今兒個,天氣甚好。酒不醉人人自醉!
熹兒得了溫行雲的話,便又專心撫琴。她容貌本就甚美,此時又在月下撫琴,竟比平常多了分朦朧美感。
蘇流水才落座,溫清零便又來踩她的腳。她暗道一聲好險,便突的跺了跺腳,朝著那腳狠狠一踢。
溫清零面色剎時慘白。再瞧向蘇流水時,卻見她眼中凝著一絲甜蜜笑意。彷彿刺傷他,竟讓她快活了許多!
蘇流水力道不重,可那一刀卻已傷了他的腳!鮮血滴滴,自鞋中而落。
如同先前一般,他踩著蘇流水的腳,蘇流水不敢輕舉妄動。如今他被她傷了腳,他也便只能咬牙忍住!
他苦澀一笑。道,“流水彈琴甚妙,可這琴已經有人彈了。倒不若流水唱支曲兒。可好?”
蘇流水很想再給他一腳,可他的腳已經縮走了,若她亂踢,指不定又該誰中招兒了。遂笑了笑,故意將筷子碰掉,低頭下去將繡鞋裡的刀子收了。她一收刀,倒把身邊的溫行雲給驚動了。
他知她桌下必有乾坤,便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手心。蘇流水不著痕跡的將他的手拍掉。這才坐定了身子。
溫行雲見她起身,冷冷一眼朝她掃來。道,“二哥問你是不是要唱曲兒,你怎麼也不應一聲?”
龍鎖骨一雙眼睛鎖在蘇流水臉上,卻見她水眸之中現著層薄怒。此時他才覺出她剛剛那一低頭,必是另有乾坤。遂也藉故把眼光落到桌下。
卻見桌子底下已是一片黯紅血腥!他輕咳了聲,笑道,“小姐若是為難,小王倒可為小姐親奏一曲。”
蘇流水眼見避不過,卻也一時之間不知該唱什麼。心中頗為懊惱。熹兒一曲已畢,她坐在原處,淺笑著瞧向蘇流水,淡道,“夫人若是不願唱,便讓熹兒來唱罷了。”
這話說得甚重。竟有些暗指蘇流水擺架子的意思了。
蘇流水唇角一揚,笑道,“流水嗓子甚啞,唱出來若是不好,還請大家莫要見笑。”
這麼一說,她倒確是為難了。唱情歌,她這人性情淡泊,至今未曾對誰動過情。唱得必然不妙,可她愛聽的卻總也是些抒情的曲子。
遂竟想起自個兒閒瑕時打的遊戲中有個曲子。因著有些古意風情,便趕緊挪來用了。
她輕咳了聲,便淡淡的啟唇:
藍藍的天空是誰的身體
讓雲掠奪而去
留下感情的證據
當感情在你的心裡慢慢的扭曲
我的愛對你是不是委屈加上了恐懼
傷心的流星淒涼的逃避
留下星星收拾這不負責任的結局
是誰把天空撕裂出星星的傷口
抹殺了我的自由還有爛漫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