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光便從裡面透出來,張得越大,被它藏起來的顏色就都散出來了,毯子、床榻、靠枕、纖纖手邊的書卷,甚至紅薔臉上的血色,一切都從蒼白恢復成過去的模樣。
就像娉婷的身邊,籠罩著一圈淡淡的光芒,令人不能直視。
楚北捷終於找回自己的四肢,他腦中空白,眼裡只有前方發出的一片光芒,幸虧腳有自己的意志,逕自走到桌前,端起那碗雲耳雞絲湯,坐在榻邊。
不知何時,漠然和紅薔已經退下。
楚北捷端著湯,娉婷睜著明眸。
兩人的眼神,毫不掩飾地對撞在一起。
“王爺……”
“一定要尋死嗎?”
“王爺要娉婷活著嗎?”
楚北捷抿起薄唇,沉默地凝視手中湯碗。
“放心吧,王爺不願說的話,娉婷是不會逼你說的。”娉婷掙了掙,想坐起上身:“我自己來吧。”
“不,”還未思索,手已經按著她瘦削的肩膀,讓她身不由己躺了回去。“我來。”他沉聲說了兩個字,拿起湯勺。
小心地勺了一勺,送到自己嘴邊,輕輕吹氣,這才發現湯並不夠熱,濃眉皺起來,轉頭要喚人。
“不礙事的。”柔柔的聲音傳來。
楚北捷回頭。
優美的唇上幾道因為缺水而導致的裂口,像割在他心上的傷。
“不行,換熱的。”他揚聲:“派人立即到廚房去,重新做一桌飯菜過來。”不容置疑的口氣。門外有人應是,連忙小跑著去吩咐了。
他放下手中的冷湯,視線還是無法離開娉婷蒼白的唇。充滿力量的指尖迎上去,用粗糙的指腹輕輕撫過上面的細微裂口。
“裂開了……”楚北捷低喃,情不自禁地傾前,熾熱舌頭刷過她的唇,滋潤乾涸的傷口。
娉婷的不動聲色終於被攻破了,“啊”一聲低叫起來,又驚又羞,別過頭去,又被楚北捷溫柔而堅定地用大手撥了回來。
“不是生死都由我,榮辱都由我嗎?”他低沉地問。
霸道的吻,如他率領的東林雄獅一樣強猛,堅定不移地,攻了進來。
攔不住如斯霸氣,恰如柔花離枝頭,任憑東風碾。
白娉婷嬌喘吁吁。
無力的纖纖細指抵在楚北捷衣襟上,蜷縮著,不知是要推開,還是要抓得更緊一些。
窗外寒雪逾尺,娉婷臉上昏沉沉地熱。
努力張大眼睛,看清楚楚北捷眸中的精光。
“王爺,熱湯來了……”
來的不止熱湯,四層的木食盒沉沉的,盈滿熱氣。
紅薔和醉菊眼角偷窺了春光,兩朵紅雲飄到耳邊,輕輕咬著下唇,七手八腳佈置開來。
廚房也真了得,一會功夫便做出這些來。
兩葷兩素放在桌中央,各色小菜放四旁,若星兒伴著明月,紅橙黃紫,色彩鮮豔。
蓮子火腿湯上漂著翠綠的蔥花,寒冬季節,難為他們找得來。
醉菊端著湯碗過來,細心地低頭吹了吹,湯勺送到娉婷面前。
“白姑娘,王爺已經來了,你就吃點吧。”
“吃吧。”
娉婷不肯張口,不作聲。
清香的湯,在她面前彷佛沒有任何誘惑力。
強吻過後,楚北捷激情稍得舒緩,不解地放開懷中佳人,皺眉:“你還要談什麼條件?”娉婷抿唇,眸中藏著清冷,幽幽看向楚北捷。
楚北捷坐在榻前,被她如此一看,只覺五臟六腑都被她的目光繞上了,一層又一層,不疼也不累,卻如此難以招架。
但得寸進尺,怎可容她胡來?楚北捷力聚雙眼,不動聲色地對視。
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