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必須武人來收拾吧!
二郎,好樣的,給天下的武夫爭了一口氣!
狄青興奮的模樣,居然比他成為樞密使還要欣喜三分。
這兩位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緊隨其後,御史中丞張方平,樞密使孫固,吏部尚書呂公著,還有幾位尚書先後趕來,在他們之後,令人驚訝的是居然是賈昌朝和宋庠!
這兩位是地地道道的老資格,而且聖旨上明白說了,他們位列宰相之上,結果卻早早趕來,這是什麼意思啊?
見大傢伙驚訝,賈昌朝心中暗暗冷笑。
老夫向來是要裡子不要面子!
平章軍國重事,聽著好聽,可什麼是重事?誰給界定、萬一兩國開戰才算重事,那豈不是說別的事情都摻和不了了!
到了他這個歲數啊,算是活明白了,該裝孫子就要裝孫子,把面子給王寧安,以後有什麼好事,他還能多撈一點,不然啊,就真的成了擺設了。
宋庠相比賈昌朝,也是不遑多讓。
倒是在他們之後,來的是龐籍和韓絳。
這裡面最尷尬的就是這兩位,韓絳之前因為金元改革,太子婚事,和王寧安鬧得很不愉快,雖然沒有真正撕破臉皮,但是從前的友誼蕩然無存,偏偏這時候王寧安又爬到了他的頭上,得罪了頂頭上司,這個滋味可不好受。
韓絳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拉著龐籍,指著老前輩的智慧,或許能逢凶化吉。
他們倆的到來,引來了賈昌朝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們啊,還是不識時務啊!
老賈什麼也不多說,又過了一會兒,王寧安才和歐陽修並肩趕到。
王寧安首先過來,給大家問候,每一個人都是笑逐顏開,好像過年似的。寒暄了一大圈,歐陽修坐到了中間。
“這次王爺進入政事堂,是眾望所歸。老夫年老體衰,昏庸駑鈍,本就不是宰相之才,日後政事堂的事務,還要請王爺多多操持分擔。”
王寧安笑道:“我也是初來乍到,很多規矩都不明白,還請各位同僚指點提攜!”
老賈哈哈一笑,“西涼王,你也不用客氣,多少年了,你主持皇家銀行的時候,也沒少參加政事堂的會議,何必那麼在乎俗禮!現在是火燒眉毛,先顧眼前吧!怎麼樣,醉翁,我說的可有道理?”
歐陽修含笑點頭,“賈相公一語中的,那就開門見山吧!現在擺在大家面前的,一個是周峰的案子,一個是不少州縣,財政困窘,大家都商議一下吧,尤其是景平,你要拿主意才是!”
王寧安也沒有再推脫,他含笑點頭。
這時候司馬光先開口了,“我拋磚引玉,周峰這個案子,牽連很大,他雖然有殺人的情況,但事出有因,畢竟未婚妻被人綁架致死,他又是打過仗的人,能沒有點火氣嗎?另外死的幾個人,也的確過了,雖然是執行公務,但是呂知縣並沒有讓他們違法。我已經讓刑部和大理寺派員,把水泥作坊的人都給抓了,另外還有梁縣的差役,也全部抓起來,仔細詢問……案子很大,必須小心謹慎,大約在年後,就能有結果,我傾向於按律治罪,周峰是死罪難逃,呂岩也有瀆職之罪,且釀成大禍,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至少要秋後處決才是!”
司馬光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真正值錢的就是四個字:秋後處決!
在座的人都知道,趙禎撐不久,也就是說,新君很快要登基,到時候大赦有罪之人,周峰和呂岩都能活了,也就沒人能說什麼了。
事緩則圓,司馬光算是深得其中三味。賈昌朝給予了讚許的目光,沒看出來,王寧安的這個學生,還是深藏不露。
以往他是藏拙,這回師父入主政事堂,就急著表現了,好小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