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抱著保溫桶在醫院的樓梯間哭泣,有人在我頭頂說話,“傻瓜,原來你還沒有忘記他。”
我轉過臉,是蕭崇至,我恨恨瞪回去,心想,沒有見過人失戀啊,你還不是一樣。
那是童小影最後一次見到蕭崇至,後來我進了唱片公司做文案,換了名字,從此開始燙長卷發,整日穿灰色,再也不談風花雪月,唯有工作和錢讓我覺得安全,我真心忘了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公司同蕭崇至簽約的時候他已經是如日中天的創作天王,我裝作不認識他,簽約酒會上他端著杯子來敬酒,低聲對我說,“小影子,好久不見。”
從那日開始,我覺得噩夢又回到我的身邊,他其實跟蕭崇恩並不相像,可是他的存在會無時不刻地提醒著我那不堪的回憶,提醒著我曾經如何痴心的付出,後來如何被辜負,提醒著我當年如何被自己踩在腳底。
我極力同他保持距離,偶爾從同事那裡聽到他這樣那樣的八卦,比如一直寫歌給初戀,那女孩子結婚之後曾經一醉不起三天長睡不醒,我苦笑,原來不僅僅是我,連他都沒有辦法忘記。
記得前年我生日那天,在一位前輩家的派對上同蕭崇至不期而遇,有相熟的同行笑說童顏今天好像是你的生日,我才徒然記起這個日子,蕭崇至立刻走到鋼琴邊,說,“今天是小影子的生日,我唱一首歌給她。”
他一邊彈琴一邊唱《疼你的責任》,那是我當年最喜歡的歌,派對上的光線很暗,我看不清聽到表情只聽見自己的心鬆動的聲音。
可是可是,我的心已經太過脆弱,經不起再次心碎的折磨,所以即便是面對今日主要的蕭崇至,我能做的也只是把他推得更遠。
所以我對他說,“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忘記他,即便他已經結婚生子,他也永遠會在我的心裡。”
我轉身把自己關進浴室,出來的時候蕭崇至已經不見人影,餐桌上的半杯咖啡已經涼了,入喉無比苦澀。
星期一上班的時候公司已經天下大亂,我無精打采地問,“怎麼了?”小玫吧幾張報紙擺在我眼前,說,“顏姐,至哥被狗仔隊拍到從臺北飛回來深夜到這棟大廈第二天早上才離開,至哥居然承認是去見女朋友,公司現在聯絡不到他,不知道出來什麼事。”
我只覺得頭疼欲裂,扯過報紙看個仔細,果然是在自己樓下被偷拍的景象,還來不及思索對策,小玫忽然說,“顏姐,你家不就是住那棟大廈?”
番外 聖瓦倫丁的歡顏(完)
被那報紙上的熟悉影象弄得我心煩意亂,於是我說出了註定會讓我後悔的一句話,“昨天我沒有回家,我媽叫我回去吃飯。”
還好小玫夠笨,她撇嘴,“公司上下都不會認為至哥是去找你的,因為就算星球大戰明天就開打也覺得沒有可能。”
我緩一口氣,下一秒卻開始深深憂愁,這個傢伙,這次是玩什麼把戲。
公司中高層悉數被大老闆叫進會議室,一同商量如何把這件事大事化小,蕭崇至的經紀人凱文是公司出名的娘娘腔,此刻卻無比陽剛地狠狠捏著馬克杯,彷彿那是蕭崇至的脖子。大老闆最後問我有什麼辦法,我差點吐血,總不能說至哥他老人家是被我趕出家門於是鬱悶了吧,電話在桌上震動,那個數字無比熟悉,我忽然覺得地暖太熱,毛衫箍在我身上,透不過氣來。
跑出會議室按下通話鍵,我在樓梯間嚷嚷,“你什麼意思?要挾我?”
電話那邊卻並沒有熟悉的聲音傳過來,清晰地聽見物體相碰的聲音和嘈雜的背景,隱隱有甜美的女聲機械地播報,請旅客趕快登機。。。。。。。手機的主人也許並不知道電話在他口袋裡的調皮舉動,我聽見他跟人說,“她讓我離她遠點,我想,幾千公里夠遠了吧。”
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