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騎一匹,帶一匹,正多了一匹。
李豪道:“不,我怎麼能騎姑娘的馬,姑娘多帶一匹,一定有姑娘的道理。”
解玉珍道:“什麼道理,兩匹都是我愛的,我出遠門了,要是留下任何一匹,怕我哥哥把它賣了,所以乾脆一塊兒帶出來,就這麼個道理,你有什麼不能騎的?”
李豪道:“謝謝姑娘的好意,我還是不能跟姑娘一起走,半路上我也許要辦點事——”
解玉珍道:“那怕什麼,我陪你,反正我也沒什麼急事兒,不急著趕路,要是你不讓我陪,到那時候再分手也來得及。”
她真能湊合。
李豪他卻還有說詞:“這條路沒村沒店,姑娘跟我一起走,恐怕不太方便。”
解玉珍一臉忽然紅得像八月丹楓:“我懂你的意思,真要到了那時候,你不會躲開一會兒呀!”
她還是真能湊合。
李豪還是有點為難:“這——”
“這什麼呀這。”解玉珍發了嗔:“人家都這麼說了,你還什麼這呀那呀,這條路人少,又荒涼,沒碰上便罷,碰上了,又是個認識的人兒,你就放心讓個姑娘家一個人走呀?”
就是嘛,哪有這樣的男子漢。
李豪道:“姑娘是個會家。”
解玉珍道:“我可不敢承認是個會家,就算是,強中還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呢?”
這倒是。
可是偏偏李豪就這麼不拐彎兒,他淡然道:“真要是那樣,我又怎能保護得了姑娘。”
倒也是實話。
解玉珍不禁有氣,也急了,小靴子一跺,激起了一陣土:“就算你護不了我,有個人做伴兒,總可以壯個膽吧!”
既然這樣,沒來之前就該想到了,為什麼還一個人走這條路。
這話,李豪沒好說,他是這麼說的:“姑娘既然這麼說,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聽了這一句,解玉珍美目不瞪了,柳眉也不豎了,笑了,又像一朵花兒似的:“就是嘛,早這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給你。”
她把一匹馬的韁繩給了李豪。
李豪只好接了過來。
兩個人沒再說話,翻身上馬,策馬往前走,解玉珍才又道:“從這兒到‘熱河’,不近,這條路又不好走,你為什麼不騎馬?”
李豪道:“我買不起馬。”
解玉珍微一怔:“長年跟馬為伍的人,買不起一匹馬?”
李豪淡然道:“這原就是個笑話?”
由此也可知,“馬驃子”是怎麼樣一個苦哈哈了。
解玉珍向著李豪投過奇異一瞥,語氣連點兒嗔:“那人家讓馬匹給你騎,還推三推四的。”
李豪淡然道:“姑娘,馬驃子買不起馬,有人給馬匹騎,可不一定非求之不得不可。”
人窮骨頭硬,他還真倔。
解玉珍顯然聽了也掃了興:“好了,給你馬匹騎,是我心甘情願的,沒人讓你領情,也沒人讓人求之不得。”
李豪沒說話。
解玉珍又說了話,但卻換了話題:“你要上‘熱河’去,是不是要上‘金蘭牧場’去。”
李豪道:“真要是那樣,我就跟那位馬爺一起走了,也不至於沒有馬騎了。”
這倒是。
這倒是歸這倒是,可是真巧,前不久因為解玉珍的愛才、求才,出面一攪,害得李豪不能馬上答應馬榮祥為“金蘭牧場”求才,必須另繞遠路,多費一番手腳。
如今李豪另繞遠路,多費一番手腳了,她又出面攪了,也要到“熱河”去,這是天意,抑是她是個有心人。
解玉珍道:“那你到‘熱河’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