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可以讓我待在英國,同時又能在愛爾蘭施展電匯轉賬詐騙。誠然,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是,我在愛爾蘭是個通緝犯,但是
第九章 紮根貝爾法斯特(2)
3。 就算最糟糕的情況發生,都柏林的監獄也不賴。而且我還有個小小的應對計劃。還有,
4。 住在貝爾法斯特等於住在英國。通用貨幣是英鎊,而且不管是日常生活還是做生意,打交道的都是同類。當然,
5。 這意味著被逮住的可能性更大,但愛爾蘭海這道實實在在的地理屏障多少能減少一些心理問題。此外,
6。 我猜想,北愛爾蘭警方和不列顛警方在大多數方面都是各顧各。即使我在貝爾法斯特被抓,查對用的名單也很可能不是同一個。
如此這般,我搬到了貝爾法斯特。
最初的步驟大致如此:我在貝爾法斯特市中心的希爾頓訂了個標間,然後冒充幾位剛在都柏林被搶匪把盤纏和身份證明洗劫一空的英國生意人,給信用卡公司打電話。設好密碼之後,我在貝爾法斯特穿街過巷,順道買了份報紙,然後搭上去都柏林的火車。火車越過邊境,離都柏林越來越近,我開始不寒而慄。我們可以從這兒講起。
這種懼怕來得毫無頭緒。車站上並不檢查護照,曾給我帶來一籮筐麻煩的那位都柏林偵探迪克蘭?法雷爾也不會在車站大廳恭候。我並不是在自投羅網,可是火車進入都柏林時,我仍然坐立不安,渾身燥熱。我選了一張信用卡的詳細資訊,全身心沉浸在其中,試圖進入那位生意人的角色,以此獲得些許平靜。
穿過熙熙攘攘的車站,我不再把看到的每個男人面龐都幻化為迪克蘭?法雷爾。相反,我在頭腦裡勾勒出一間考究的酒店房間,我起先進攻的目標在我打電話給他之前就待在裡面——工作檔案在桌上攤開;他松著領口,手裡還攥著一杯威士忌。
穿過寒風凜冽的街道,我想象著他正忙乎一堆數字和幻燈片,突然被電話鈴聲打斷的一刻,接著就在腦子裡回放與他進行的對話。當時他喋喋不休,說個不停;此刻,我來到一家電代處櫃檯前,目標的話從我嘴裡蹦出來:“呃,你好,該是這裡吧。真他媽倒了八輩子大黴,”拉長的英國腔。
一切順利。下一家也波瀾不驚。我兜裡裝滿歐元,選了城裡一家以往常去的酒店,以陌生名字預付了一間上好房間的租金。當然,我不是非在那裡過夜不可,可是我願意,而且在貝爾法斯特希爾頓過一星期的房租也已經有了。我喜歡回到都柏林,回到這家酒店。火車上的過度緊張已經被遠遠拋在腦後。
我還想做另外一件事兒。我可以在貝爾法斯特或者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做,但不知為什麼我就是想在這裡做。好像離他越近,我的信心就越足。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和當時一樣沒有道理;不管怎樣,接下來就是發生在都柏林那家酒店房間的事。
我泡了個澡,吃了客房服務送來的晚餐,查查國際時區,然後拿起手機,隱藏撥出號碼,開始撥號。接電話的是個男的。
我說:“請找迪克蘭?法雷爾。”
我早先暗示過,電話對你我的寓意是不同的。對您而言,它可能只是生活的延展,電話線上不過是些簡單的交流。不過可能您也注意到打電話有這麼一點好處——撒謊變得更容易了。不管您在電話那頭是滿臉通紅還是雙眼充滿愧疚的淚花,都沒關係。只有聲音才會洩露秘密。
這幾年來,我打過千萬個電話,但是很少用艾略特?卡斯特羅這個名字。不是謊話連篇的就更少了。我拿起電話筒時心裡想著要某個東西,放下話筒時多半早已得手了。我很快就知道電話該怎麼打,一套又一套的謊言該怎麼編。分量最重的其實不是那些彌天大謊,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謊。正是它們為我創造恰當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