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先生。”女士滿懷同情,“我們只登記一個地址。貴公司財務總監把地址改回去時,另一個就給抹掉了。”
“沒事親愛的,”大獲全勝!“不必擔心。”
我清醒地意識到,這個公司的安全部門仍有可能發現往我的地址寄過卡,假如他們想起查查快遞服務,就更容易發現。但我希望事情如此發展:
——今後幾天,持卡人手中的卡無法用了。
——持卡人給美國運通打電話,公司會解釋說,根據記錄,他們已經寄出了新卡, 然後把記錄在案的地址讀給他聽。
——持卡人會疑惑地答應等新卡寄到。
——再過幾天,他會再次給美國運通打電話,運通會檢視賬戶,並意識到,有人在用這張新卡花這個傢伙賬戶中的錢。這是至關重要的一刻。他們會著手追查我,還是會審視發生的情況——未經持卡人要求就把一張卡寄到持卡人地址,地址是持卡人確認過的,可是卡最終卻落入他人黑手——並儘快為賬戶持有人填上損失擺平此事?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定是讓這等嚴重失誤公諸於眾吧?
答案揭曉前,我還有一個星期左右時間。
我飄飄然走在去芒特佛羅里達火車站的路上,兜裡揣著那張卡。在火車站,我看到艾倫還在售票廳盡忠職守,但我走上站臺時他只是招了招手。行動開始了,登上火車時我想道。進城的第一站是戈登街的英國航空公司售票點,以下就是在那裡進行的對話。
第二章 倫敦……邦德大街的誘惑(5)
“一張倫敦往返頭等艙機票,明天出發,謝謝。”
“對不起,恐怕英國國內航班沒有頭等艙,先生。”
“可是……登上飛機後靠左手邊是什麼?”
“機組人員坐飛機前部,先生。”
“呃?”
“不過我們倒是有公務艙。”
“行,好吧,就公務艙。”
“先生,您怎麼付款呢?”
“美國運通卡。”
要說登堂入室、進入高階別詐騙領域,這算不上最順遂的一次,卻開了個頭。那個女職員態度冷漠,不過沒關係,我跟她說要為一位名叫艾略特卡斯特羅的同事訂一張票;幾分鐘後,我拿著票,出來到了街上。我在城裡還買了其他幾樣東西,但不希望引起人們對這張新卡的過度注意,於是決定等到第二天再真正一試它的購買力。
經過一夜輾轉不安的睡眠之後,我起床告訴母親,要拿積攢下來的工資去趟倫敦。這使她對我刮目相看,並說一定得去看看白金漢宮。我保證一定去,並告訴她,當女王在宮內時外面有四個門衛,不然就只有兩個。她答道,我滿腦子都是這些沒用的瑣事。我打出租去到機場,然後走向英國航空公司換票櫃檯。
這是我童年智利之行後第一次到機場,這種感覺,混合著犯罪的刺激感,使我走近換票櫃檯後面的小姐時緊張得渾身發軟。老遠就能看出,這個衣著破舊的毛頭小夥子朝她走去時她是什麼反應。就連我告訴她要飛往倫敦時,她似乎都拿不準我到底要幹什麼,可一調出我的公務艙訂票,情形立刻大變。“謝謝您,卡斯特羅先生。”她微笑著,遞給我登機卡和機票。
*
我直接去到登機口,呆在那裡,直到通知登機。每當警察或保安經過,我都害怕得幾乎要癱軟,然而他們看都不往我這邊看一眼。等到安安穩穩坐在飛機上,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動,我才明白一切安然無恙,卡仍然好用,這就意味著……太好了,這就意味著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在希思羅機場,我往派克巷希爾頓打電話,用信用卡預訂了房間,並再一次語氣輕鬆地提到了同事卡斯特羅先生,然後先坐火車,再換地鐵來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