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陛下清醒之前,為他守好這座江山,不能給野心之輩任何機會作亂,所以,我要做的安排在外而不在內。”
嚴嵩若有所思拱手道:“公爺的意思是……”
“出動廠衛探子奔赴各藩王封地,嚴密監視大明各地藩王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必將其拿問誅除。京師皇城統領團營的十二位開國侯互調其職,還有……”
秦堪思索片刻,道:“陛下無子,若有不測則各地藩王,流民和匪盜之流皆將蠢蠢欲動,京師團營和五城兵馬司以及周邊密雲三衛雖兵馬眾多,但終究吃慣了太平糧,戰力有所不逮,若有人造反恐怕應付不易,我建議,調動部分邊軍入京,戍衛京畿,以防不臣。”
秦堪話剛落音,亭內楊廷和,楊一清等人頗為驚異,保國公朱暉老爺子眉頭越擰越深,捋須不發一語,唯有牟斌和嚴嵩在黑暗中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調動邊軍入京?這……”楊廷和猶豫了。
秦堪嘆道:“楊先生,陛下去年便曾有過將宣府,大同,延綏,遼東四鎮邊軍調動入京,與京師團營互相換防的意思,為了名正言順,陛下還曾下旨給四鎮總兵,旨意裡將他們稱為‘外四家軍’,楊先生,這些事你應該都知道啊。”(未完待續。。)
第七百二十章 禍福難測
所謂“外四家軍”的說法,不是秦堪獨創,卻是朱厚照先提出來的。
朱厚照尚武,京師裡無論是皇宮還是豹房,都特意開闢出一塊演武場,以此作為他指揮軍隊演武之用,朱厚照讀過許多兵書,而且他也絕非趙括那種紙上談兵的誇誇其談之輩,他深知理論和實際的區別,所以讀完兵書後,對每個新學到的陣型也好,大軍前後的調動也好,幾種兵器的結合使用也好,全部付諸於演武場,總要親自調動軍隊試驗過這些理論,才能完整地消化它,認同它。
去歲親征韃靼之前,朱厚照便有親自與韃靼小王子伯顏猛可決戰的念頭,於是大軍還未離京便給宣府,大同,延綏,遼東四大邊鎮的總兵官下了調兵旨意,旨意的最後,竟對四大邊鎮的邊軍將士以“外四家軍”相稱,惹得四大邊鎮的總兵官彷彿被青樓花魁主動勾引了似的,莫名驚喜榮幸不已。
而邊軍與京營將士對調的說法,也是朱厚照的首創,而且這個說法很久以前便提出了。
正德三年年尾之時,朱厚照剛剛平定寧王朱宸濠叛亂還京,此戰朱厚照深感京營將士戰力不強,軍心不盛,於是太廟獻俘之後便在朝會上提出京營與邊軍將士對調,每三年為一輪換,是為實戰練兵之故。
無可諱言,朱厚照的這種想法委實有些前衛,不過並非昏庸,反而很有道理。這位皇帝的尚武之好並非胡鬧,對於軍事確實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邊軍和京營互調便是神來之筆,堪稱絕妙。
只可惜朱厚照正應了唐大才子那句詩,“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如此絕妙的計劃在他人眼裡卻是驚世駭俗離經叛道,終不能被朝臣所容,甚至連最開明的李東陽亦無法認同這個想法。正德三年底,即將致仕的李東陽向朱厚照上了他政治生涯的最後一道奏疏。名為《疏諫京營邊軍兌調十不便》。針對的便是朱厚照提出的兌調京營和邊軍一事。
連開明的李東陽都上疏反對這個太過前衛的計劃,其餘的大臣就更不用說了。
朱厚照對自己的天才腦袋沾沾自喜了沒兩天,便被鋪天蓋地的口水淹沒,那種感覺比當頭一盆涼水淋下更痛苦。簡直是無數人掄圓了膀子噼噼啪啪扇了他無數耳光。鼻青臉腫的朱厚照咬著牙……忍了。當然,邊軍京營兌調的計劃從此束之高閣,不見天日。
直到正德十三年。朱厚照又動起了北征韃靼的念頭,早年的京營邊軍兌調的計劃再次萌芽,於是為了鋪墊,遂下旨將四大邊鎮的邊軍將士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