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一後,省紀委收到一封匿名檢舉揭發信。限於組織紀律,具體內容不能向你透露。”秦仲懷緩緩說道:“匿名信兼影印件,字跡模糊,不具備法律效率和立案要求。但年前一個被抓捕到的在逃犯,審訊中供認有人為黑社會充當保護傘。兩件事情關聯很深。本來與你無關,但是牽扯到的人和你有關。”秦仲懷坐直後眼神緊迫盯住兒子,“我只問你,小陳有沒有向你透露過相關細節?”
秦昊心中巨震。強捺住驚濤駭浪,思忖下鎮靜問說:“沒有。什麼事和她有關?和她父親有關?”
“年後一直在做她的思想工作,希望她能全力配合調查——”
“爸,你們的意思是——信是她寄的?”秦昊勉力自持,維護說:“不可能。有這麼大的事,她不可能不和我商量。她爸爸的事情我知道很久了,如果是和她爸爸有關,早幹嘛去了?再來,有可能寄信的人多了,她舅舅、她爸爸的同事……”
秦仲懷揚揚手,止住秦昊的話。“信是由東大附近的郵局寄出的。”
秦昊詞窮,沉默許久仍辯白說:“不會是她,她不可能有事不和我商量。”
“小昊。”他父親沉吟片刻,“小陳掌握的她父親的遺書是關鍵,裡面透露她父親自殺前曾經向組織遞交兩封檢舉信,結果石沉大海。如果情況屬實,性質是非常嚴重的。她態度的不配合為調查工作帶來很大阻礙,叫你回來一是問問你知不知道內情,再者是提醒你。我剛才說過擇友如淘金,不僅是選擇朋友,終身伴侶更是如此。”
秦昊全身緊繃,警覺的眼神望住父親。
“你的婚事,我沒有表過態。小陳踏實努力,這點我很欣賞,但是對她的動機存疑。年輕人行事衝動,我能理解,不過希望你不要盲目,遇事審慎分析。結婚的事多考慮考慮。”
“動機?爸你的意思是小婉是利用我?”秦昊覺得很是可笑,“如果利用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找我幫忙?那不更直截了當?”見父親不置一詞,只是靜靜看著他,秦昊收了笑,忽地感覺心底一絲絲涼意冒上來,“不就是時間上剛巧對著了嗎?我和你們說要結婚的時候剛巧她寄了信出去。這有什麼?”
“你也不小了,判斷力不要被感情矇蔽。”
秦昊與父親對視良久,血脈奔騰下全身滾燙,只剩下一顆心逾覺冰涼。
熱水澆灌不出一絲暖意,心心念唸的人就在外面,他不敢觸碰真相。
開門時她正好準備敲門,兩人都嚇了一跳。秦昊聽陳婉吶吶說了句“洗澡洗這麼久,怕你有事。”他扔掉拭發的毛巾,開口就說:“去打電話給你舅,明天我去你家。”
陳婉呆愕,“為什麼?不是說好下個月嗎?你媽媽回去和你說了什麼?”
他腦子懵了一天,不知道她後一句什麼意思,注意力全在她的拒絕上,冷著臉拿了自己手機遞給她,“自己打,我看著你打。約好時間見了面,下個星期我們去拿證,婚禮等你畢業了辦。”
他臉色陰沉,語氣冰冷。許久不見他這種模樣,她打算坐下和他好好談談的想法一掃而空,只餘惶遽。
“看著我做什麼?要我幫你按號碼?”激憤之氣在她冷冷的瞪視中幾欲噴薄而出,秦昊搶過電話準備撥號,見她喊了聲“你發什麼瘋”接著來搶,舉高了手慢慢說:“我瘋不是一兩天了,從認識你就瘋了。我管你是人還是披了張畫皮的鬼,我娶你娶定了,說我瘋我也認了。”
陳婉怔住,回過味立時抿緊哆嗦的雙唇,說不出話來。
秦昊馬上心軟,低聲說:“結婚好不好?貓兒,別在拖我了,只要結了婚什麼事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什麼是人是鬼?什麼認識我就是瘋了?把話說清楚。”
我還想問清楚,你答應結婚有幾成是真心